第二十三章 宴中比试
解救宫壁禾于嘴快尴尬中的是皇帝的龙驾驾临。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清贵妃驾到！”
一声高喊之后，苑中跪满一地。山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日天黑的慢，即使到了酉时，还是亮堂堂一片。
皇帝被随侍拥促着上了高座上，坐定之后，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谢万岁。”
众人起身来，才见到皇帝近身伺候的人是昭王。
席端处是些得了恩令赴宴的朝臣，见此情景也忍不得面面相觑。
“这几日朕这不仁处的荷花开的甚好，诸位平日忙于政事也委实辛苦，今日便设宴，邀请诸位大人与朕同聚，赏赏花，喝喝酒，只谈风月，不讲政事！”
昌平帝呵呵笑了两声，大手一挥便让人抬酒上来。
“多谢万岁！”
道谢声的回音还没平，昌平帝眉梢一扬，又淡淡说道：“都落座吧，开宴。”
“是！”柳公公一打拂尘，尖声道：“开宴！”
管弦竹乐声起，珍馐美酒上了桌，美人歌姬踏着音符，舞姿如行云流水。
没一会儿，各王府的侍妾与一些等级低的嫔妃也进了席。
花铃也过来了，她双眼腥红，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王爷…”
安陵宗玉一笑，指着身后预备好的空座，道：“坐吧。”
“是。”花铃乖巧坐下，忍不住怨怼的瞪了眼前面的人，宫壁禾只觉后背如针刺，转头去，笑道：“你在瞪着我？”
“妾身…不敢。”花铃轻咬下唇，泪眼朦胧的姿态，我见犹怜。
却说那高座上，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人梳着朝凰髻，头顶斜插着御凤钗。手拿一柄轻罗菱扇，身着正红色的万鸟朝凤袍，便是太子之母，当朝皇后钟如烟。
另一位则穿着紫红色烟罗华衫，头戴玉冠，姿态高傲，这位是清贵妃。
虽都是上了年纪，但也难掩美人风姿。
“皇上，您瞧老三站着也累，不如让他去落座，唤太子前来伺候吧。”钟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昌平帝还未开口，清贵妃立即接声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永淅能替他太子哥哥近前伺候，可是福气，哪里敢嫌累！”
昌平帝没答这两位的话，眼神向下一睨，喊道：“永湛，你上前来。”
被点名的太子立即起身，躬着上了高座来。
“给父皇请安。”安陵绍掀袍跪地，叩了个头。
昌平帝冷冷瞥着他，问道：“既然你母后点了你名，正好朕也有事想问你。”
“父皇请讲。”
“前几日礼部尚书宫久能寿宴，听闻闹出了大动静，厉王妃当众指责他放任长女欺兄辱妹，苛待已故一妻一妾。你可知道此事？”昌平帝说话间，目光便落在了安陵宗玉与宫壁禾身上，见那二人正在谈笑。
安陵绍只觉头大如斗，涩了几声。
“儿臣…儿臣…”
“知道，还是不知道？”昌平帝声音越淡，却越让安陵绍心惊。
“儿臣，有所耳闻。”
昌平帝眉头一皱，“只是有所耳闻？！”
安陵绍还未来及多说两句，帝王之怒已骤发，厉声斥道：“朕让你进宗人府学宗亲杂务，你嫌累嫌烦，罢。朕让你下三法司阅理卷宗，习经典案，你说你读不得那些惨案毒案，又罢。朕让你掌礼工户三部，你却瞧瞧你管成了什么样！堂堂尚书家能爆出如此丑闻！你管的什么狗屁！”
“父皇！”安陵绍急的磕了个头，忙说道：“都是儿臣办事不利，不会教管。父皇切莫气坏了龙体。”
“皇上…”皇后忙挽住昌平帝，劝道：“三法司中，刑部事务太子还是理的很不错的，再说都察院和大理寺，事务确实繁多，现在昭王在那里头，不是就知晓厉害嘛。”
说罢，皇后抬眼，轻飘飘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陵云霆，安陵云霆立即说道：“是啊，父皇，母后娘娘说的是，儿臣现在入都察院和大理寺学习，就知晓其中艰难，太子哥哥又要阅奏折，议各地事，自然比不得臣弟清闲，有点瑕疵，也是人之常情，还请父皇体谅。”
“罢了。”昌平帝广袖一甩，冷冷道：“你们也不用一唱一和的替他说好话了。”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道：“你不会当真以为，你儿子让人生气的只有这不会管教这一件吧？”
皇后心头一跳，强笑道：“太子年幼，臣妾以为他就算有什么事儿，皇上还是当以教养为先。像臣下闹家丑这般，他一个太子还能管全了不成？”
闻言，昌平帝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冷声道：“妇人之见！”
“太子下去吧。”
昌平帝挥退了安陵绍，又唤过安陵云霆，道：“朕让你六弟明日起，每日上朝，不得耽误，你瞧瞧，摘些什么差事儿给他比较好？”
安陵云霆闻言，表情似闪起欣喜，躬身道：“儿臣不敢擅专，只是念在六弟身体情况，请父皇怜惜。”
“恩…”
昌平帝眯了迷眸子，道：“既然如此，便让他去吏部吧。”
吏部没什么重力活儿，掌管掌全国文官铨选，考课，爵勋之政。
“是，父皇圣明。”
清贵妃是乐见儿子在皇帝面前谏言受信赖的，脸上神采比皇后可好上了不少，笑道：“皇上，席间可热闹，不知今年比试如何比啊？”
每年赏荷宴，皇帝都会定个比试范围，让三大学士出题，考一考皇子，图个乐呵，也起了个测试的作用。
可惜今年不凑巧，三大学士只到了太师钟有道一个。
一个刘珏，正在病重。一个天华元帅赵德章正行军在外。
昌平帝沉吟片刻，便道：“既然今日只到了钟有道一个，便以文试吧。”
柳公公闻言，立即到了台前，高声道：“圣上有令，今晚试题以文测，由钟太师出题。”
那身着仙鹤官服的老头子起了身，行礼道：“是！”
正坐他对面的宫壁禾睁大了眼，吃惊道：“这不是那天在宫家寿宴那个老头子吗？”
“恩，就是他。内阁大学士，太子的师傅，也是他的外叔祖，皇后的亲叔叔。”
安陵宗玉解释道。
二人小话一说完，那钟有道却将目光对准了他们，大声说道：“既然圣上让老臣出今年测题，老臣正好对着厉王殿下，不如便先测厉王殿下吧。”
安陵宗玉眉梢一抬，缓缓起身，拱手道：“太师请。”
钟有道撵着胡须，下了席位，走道了正中，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厉王殿下听好了：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子为玄乎不信，与吾道，先行，子随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近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果，兽见之皆走。”
他摸着山羊胡，笑眯眯的说道：“请问厉王殿下，这是何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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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清贵妃驾到！”
一声高喊之后，苑中跪满一地。山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日天黑的慢，即使到了酉时，还是亮堂堂一片。
皇帝被随侍拥促着上了高座上，坐定之后，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谢万岁。”
众人起身来，才见到皇帝近身伺候的人是昭王。
席端处是些得了恩令赴宴的朝臣，见此情景也忍不得面面相觑。
“这几日朕这不仁处的荷花开的甚好，诸位平日忙于政事也委实辛苦，今日便设宴，邀请诸位大人与朕同聚，赏赏花，喝喝酒，只谈风月，不讲政事！”
昌平帝呵呵笑了两声，大手一挥便让人抬酒上来。
“多谢万岁！”
道谢声的回音还没平，昌平帝眉梢一扬，又淡淡说道：“都落座吧，开宴。”
“是！”柳公公一打拂尘，尖声道：“开宴！”
管弦竹乐声起，珍馐美酒上了桌，美人歌姬踏着音符，舞姿如行云流水。
没一会儿，各王府的侍妾与一些等级低的嫔妃也进了席。
花铃也过来了，她双眼腥红，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王爷…”
安陵宗玉一笑，指着身后预备好的空座，道：“坐吧。”
“是。”花铃乖巧坐下，忍不住怨怼的瞪了眼前面的人，宫壁禾只觉后背如针刺，转头去，笑道：“你在瞪着我？”
“妾身…不敢。”花铃轻咬下唇，泪眼朦胧的姿态，我见犹怜。
却说那高座上，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人梳着朝凰髻，头顶斜插着御凤钗。手拿一柄轻罗菱扇，身着正红色的万鸟朝凤袍，便是太子之母，当朝皇后钟如烟。
另一位则穿着紫红色烟罗华衫，头戴玉冠，姿态高傲，这位是清贵妃。
虽都是上了年纪，但也难掩美人风姿。
“皇上，您瞧老三站着也累，不如让他去落座，唤太子前来伺候吧。”钟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昌平帝还未开口，清贵妃立即接声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永淅能替他太子哥哥近前伺候，可是福气，哪里敢嫌累！”
昌平帝没答这两位的话，眼神向下一睨，喊道：“永湛，你上前来。”
被点名的太子立即起身，躬着上了高座来。
“给父皇请安。”安陵绍掀袍跪地，叩了个头。
昌平帝冷冷瞥着他，问道：“既然你母后点了你名，正好朕也有事想问你。”
“父皇请讲。”
“前几日礼部尚书宫久能寿宴，听闻闹出了大动静，厉王妃当众指责他放任长女欺兄辱妹，苛待已故一妻一妾。你可知道此事？”昌平帝说话间，目光便落在了安陵宗玉与宫壁禾身上，见那二人正在谈笑。
安陵绍只觉头大如斗，涩了几声。
“儿臣…儿臣…”
“知道，还是不知道？”昌平帝声音越淡，却越让安陵绍心惊。
“儿臣，有所耳闻。”
昌平帝眉头一皱，“只是有所耳闻？！”
安陵绍还未来及多说两句，帝王之怒已骤发，厉声斥道：“朕让你进宗人府学宗亲杂务，你嫌累嫌烦，罢。朕让你下三法司阅理卷宗，习经典案，你说你读不得那些惨案毒案，又罢。朕让你掌礼工户三部，你却瞧瞧你管成了什么样！堂堂尚书家能爆出如此丑闻！你管的什么狗屁！”
“父皇！”安陵绍急的磕了个头，忙说道：“都是儿臣办事不利，不会教管。父皇切莫气坏了龙体。”
“皇上…”皇后忙挽住昌平帝，劝道：“三法司中，刑部事务太子还是理的很不错的，再说都察院和大理寺，事务确实繁多，现在昭王在那里头，不是就知晓厉害嘛。”
说罢，皇后抬眼，轻飘飘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安陵云霆，安陵云霆立即说道：“是啊，父皇，母后娘娘说的是，儿臣现在入都察院和大理寺学习，就知晓其中艰难，太子哥哥又要阅奏折，议各地事，自然比不得臣弟清闲，有点瑕疵，也是人之常情，还请父皇体谅。”
“罢了。”昌平帝广袖一甩，冷冷道：“你们也不用一唱一和的替他说好话了。”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道：“你不会当真以为，你儿子让人生气的只有这不会管教这一件吧？”
皇后心头一跳，强笑道：“太子年幼，臣妾以为他就算有什么事儿，皇上还是当以教养为先。像臣下闹家丑这般，他一个太子还能管全了不成？”
闻言，昌平帝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冷声道：“妇人之见！”
“太子下去吧。”
昌平帝挥退了安陵绍，又唤过安陵云霆，道：“朕让你六弟明日起，每日上朝，不得耽误，你瞧瞧，摘些什么差事儿给他比较好？”
安陵云霆闻言，表情似闪起欣喜，躬身道：“儿臣不敢擅专，只是念在六弟身体情况，请父皇怜惜。”
“恩…”
昌平帝眯了迷眸子，道：“既然如此，便让他去吏部吧。”
吏部没什么重力活儿，掌管掌全国文官铨选，考课，爵勋之政。
“是，父皇圣明。”
清贵妃是乐见儿子在皇帝面前谏言受信赖的，脸上神采比皇后可好上了不少，笑道：“皇上，席间可热闹，不知今年比试如何比啊？”
每年赏荷宴，皇帝都会定个比试范围，让三大学士出题，考一考皇子，图个乐呵，也起了个测试的作用。
可惜今年不凑巧，三大学士只到了太师钟有道一个。
一个刘珏，正在病重。一个天华元帅赵德章正行军在外。
昌平帝沉吟片刻，便道：“既然今日只到了钟有道一个，便以文试吧。”
柳公公闻言，立即到了台前，高声道：“圣上有令，今晚试题以文测，由钟太师出题。”
那身着仙鹤官服的老头子起了身，行礼道：“是！”
正坐他对面的宫壁禾睁大了眼，吃惊道：“这不是那天在宫家寿宴那个老头子吗？”
“恩，就是他。内阁大学士，太子的师傅，也是他的外叔祖，皇后的亲叔叔。”
安陵宗玉解释道。
二人小话一说完，那钟有道却将目光对准了他们，大声说道：“既然圣上让老臣出今年测题，老臣正好对着厉王殿下，不如便先测厉王殿下吧。”
安陵宗玉眉梢一抬，缓缓起身，拱手道：“太师请。”
钟有道撵着胡须，下了席位，走道了正中，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厉王殿下听好了：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子为玄乎不信，与吾道，先行，子随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近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果，兽见之皆走。”
他摸着山羊胡，笑眯眯的说道：“请问厉王殿下，这是何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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