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初露身手
“怎么？三哥不信弟弟的箭术？”安陵云霆已经在调弓，轻笑道：“既然今日六哥打定主意要讨教，我断不能扫了兴。”
那侍卫走过二人身边，刚刚踏出几步。
安陵宗玉突然出声道：“站住。”
侍卫一回头，安陵宗玉突然抽下腰间的黑色长鞭，啪的甩了开来，鞭花一闪，快的无形，啪的一声抽到了那酒杯之上，酒杯应声而碎，那侍卫却未被伤到分毫！
安陵赫烈瞪着他，咬紧了牙关，还未开口。
“三哥说的是，以人为靶，这般不妥，虽是下人，却也是一条命。你箭术超群，自然伤他不到，可我不行。”
安陵宗玉淡声解释道。
那边安陵云霆松了一口气，安陵宗玉自小爱偷懒，不好好习武，刀枪剑戟的总嫌笨重，逼他练上一会儿，便头晕眼花的直咳嗽，安陵云霆不过一句笑话‘要不然你学姑娘甩鞭子算了。’
没成想倒真让他上了心，真让时年教授皇子武学的靡楼武师教他练鞭子，还学的挺好。
“我倒差点忘了，六哥射箭不行，鞭子倒甩的挺好。”
安陵赫烈怒极反笑，道：“既然不让射人，我们便来射鸟吧。”
“父皇，行吗？”他转头问昌平帝，昌平帝淡淡的点了点头，柳公公立即招手，命人去弄鸟儿来。
那小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挂在树梢上，实际却比定在原处的人要难瞄准多了。
安陵赫烈拉弓射箭，毫不含糊，须臾之间，便一击即中，将那青蓝色的漂亮小鸟射死在了笼子里。
华丽的牢笼镶金点银，直直的一杆黑色羽箭横插正中，青蓝鸟瘫软在那儿，缓缓开始渗出血迹，慢慢流下。
宫壁禾睁大了眼，不明显的狠狠颤动了几下。
她去端酒壶，却抑制不住的发抖。
连喝了两杯酒后，她才平复过来她闭了闭眼，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爆棚的人，可眼前的冲击绝不是射死一只鸟儿那么简单。
“唧——唧——”
另一个笼子的鸟儿突然开始跳脚，并疯狂的用嘴去啄笼子，尖利的嘴里发出凄厉的嘶鸣声来。
这一只体型要大一些，要肥硕一些，它像站在火势上一般，跳的疯狂而惨烈。
宫壁禾张了张嘴，目光瞬间变的有些哀怜。
“刚刚被老九射死那只，是它的幼子吧？”旁边的安陵梅蒻打着扇，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句。
身边婢女答道：“回公主，是的，这两只鸟儿都是养在前头御花园里安逸阁的。”
安陵梅蒻摇摇头，叹道：“真可怜。”
下一秒，又轻笑出声，娇滴滴的说道：“这般可怜，待会儿等老六那箭射出，便捡了过来，拔了翠毛，给本宫做两只钗出来。”
“是。”婢女仔细恭敬的记下了。
“要生拔，那时的翠毛颜色才漂亮，才有生气。”安陵梅蒻缓缓扑着扇子，眼望向了安陵宗玉，大声道：“六弟，你还等什么？”
宫壁禾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睫毛微簌。
安陵宗玉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弦上，瞄了几下，在调整位置。
宫壁禾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突然！
她猛的起了身，直接跨过矮桌，冲到了安陵宗玉身边。
“王妃？”
安陵宗玉已经起势，根本收却不住，宫壁禾却弯腰从他手臂下钻进了他怀里。
她靠在他怀中，却伸出双手覆握住他的手，握不全，只能摁住他搭弓拉箭的手指，宫壁禾第一次摸到单弓，心里本该是亢奋兴奋的，实际心情却低落不已。
“王妃？”安陵宗玉蹙眉看着怀里的人。
旁边的安陵赫烈则是故意仔细的观察起了宫壁禾，原本只是玩笑话。
可近近细看，果然嫂嫂貌美。
安陵赫烈抿唇笑了笑。
宫壁禾把着安陵宗玉的手，拉动弦，那道声音刺进安陵宗玉耳朵里，待调整好了距离，这才轻声开了口。
“其实，我也会射箭。”
接着，她手一松，箭矢飞出，却是啪的一声，打穿了鸟笼子上的那把锁。
青蓝鸟立即飞了出来，围绕着另一个笼子直扑，声音尖锐刺耳，浑似奔丧。
安陵赫烈脸色猛的一变，看向宫壁禾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先前是惊艳，现在则是警惕！
安陵宗玉也愣住了。
他竟不知，王妃箭术这般厉害，绝在老九之上！
昌平帝亦从龙椅上起身，他眯着眼望向场中，道：“转回身来。”
三人回头，宫壁禾紧张的喘了几口气，然后扑通跪倒在地，拜道：“臣媳有罪，请父皇恕罪！”
昌平帝手叉在腰上，缓缓走了下来，俯视着宫壁禾，安陵宗玉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拦了。
“你会箭术？”他直接问道。
宫壁禾口叩在地上，瞧不到她表情，只听她答道：“会些皮毛。”
昌平帝歪了歪头，又看了一眼那鸟笼子，正身说道：“安逸阁里的锁具是精细制造，不仅你得眼睛好，还能劲头好。你说只是会些皮毛，朕是不信的。”
宫壁禾立马转了个弯，轻言细语的道：“其实，臣媳是在母亲遗物中翻到了一些箭术教授手册，小时候起便拿些树枝丫做弓箭，玩做游戏，后来大一些了，我在宫家日子不好过，便拿做的简易弓箭去偷袭我大姐和父亲，这玩意儿射程远，我躲的远远的，他们发现不了我。许是这样，还练出手艺来了…”
安陵宗玉听的蹙眉，这怎么听都怎么不像真话。
可昌平帝却听笑了，他抿唇一笑，抬手叫起。
“谢父皇。”宫壁禾起了身，昌平帝又问道：“昨日朕留沈军从谈话时，他说你母亲是他妹子？”
“是，沈将军是我亲舅舅。”宫壁禾点点头。
安陵赫烈脸色微变，笑容似更盛了些。
“将门女儿，该如此。”昌平帝点点头，笑了笑，又问道：“可为何不帮厉王射死鸟，却放了它出来。”
宫壁禾因为紧张嘴唇有些干涸，抿了抿，答道：“回父皇，臣媳近日在拜佛抄经为我家王爷病体祈福，正好抄到伽罗经，经书上讲父母子女不论人道畜生道，都是数积因果，实在难得。臣媳见此生离死别，实在心疼难耐。还请父皇恕罪！”
说罢，她再次跪拜伏地，道：“臣媳坏了比试规矩，委实不该。”
没料到，昌平帝却神情一变，喃喃道：“数积因果，实在难得。”
他兀自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你说的对，畜生尚且念子哭子，数积因果，实在难得…难得…”
皇帝摇着头，念念有词，竟径直走了，柳公公忙招手，“快跟上！”
“皇上起驾回宫！”
昌平帝上了龙撵，离开了靡楼。
安陵赫烈将手上长弓一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宫壁禾，道：“沈军从可是教了个好外甥女。”
宫壁禾笑笑，行了礼应道：“殿下说笑了，我是在宫家长大的。”
安陵赫烈也转过身，吼道：“走！”
那八名侍卫跟了上来。安陵恒与安陵竹淇也告了辞，安陵云霆走过来，满是担忧，将安陵宗玉上下打量了一阵。
“有事吗？”
“没事。”安陵宗玉摇摇头。安陵绍早自顾不暇，今日皇帝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寻常，这他得回东宫去好好思索一下，都未与众人道别，便带着赵扶依走了。
安陵云霆目光轻轻落在宫壁禾身上，笑着温声说道：“本王见那小畜生情态，也于心不忍，可本王竟是不如弟妹，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放走了母鸟。”
“哪里，都是我的不是。”宫壁禾挽住安陵宗玉，示意他走人。
安陵宗玉便与安陵云霆告了辞。
“今日九弟针对我，不外乎还是因为不满你待我亲厚于他，人多尚且如此，若倒了清贵妃面前只有你兄弟二人，三哥你…”
话没说完，安陵云霆便拍了拍他，含笑安抚道：“老九就那么个脾气，况且他常年出征在外，父皇尚且惯他，我就是受他几句没恶意的孩童稚言，又如何呢？”
哟，果真是个有大气度的。宫壁禾眨了眨眼，心里评价道。
“那告辞了，三哥。”安陵宗玉拱拱手，转身也跟着出了靡楼。
直上了马车，安陵宗玉才缓缓开了口。
“王妃。”
宫壁禾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便是安陵宗玉肯定要生气了，自己今天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肯定不等收拾了花铃，他要先收拾我了。
宫壁禾抱着这般心态，往后缩了缩，挂起了一副假笑。
“王爷？”
安陵宗玉侧目，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说道：“若是你不冲出来，我一箭就会将那只母鸟射死。”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太难过了，尤其你那个五姐还在旁边说什么要拔毛，我是冲动了…我这次是不对，我也不想，我甚至不想让人家觉得我会射箭…”
宫壁禾开始主动承认错误，便反思自己。
而安陵宗玉却似乎并没听她的话，而是淡声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头，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
“她儿子死了，你让她留下来，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丧子的事实岂不是让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母与子，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该死，不然活下去便是一日一日的痛楚和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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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走过二人身边，刚刚踏出几步。
安陵宗玉突然出声道：“站住。”
侍卫一回头，安陵宗玉突然抽下腰间的黑色长鞭，啪的甩了开来，鞭花一闪，快的无形，啪的一声抽到了那酒杯之上，酒杯应声而碎，那侍卫却未被伤到分毫！
安陵赫烈瞪着他，咬紧了牙关，还未开口。
“三哥说的是，以人为靶，这般不妥，虽是下人，却也是一条命。你箭术超群，自然伤他不到，可我不行。”
安陵宗玉淡声解释道。
那边安陵云霆松了一口气，安陵宗玉自小爱偷懒，不好好习武，刀枪剑戟的总嫌笨重，逼他练上一会儿，便头晕眼花的直咳嗽，安陵云霆不过一句笑话‘要不然你学姑娘甩鞭子算了。’
没成想倒真让他上了心，真让时年教授皇子武学的靡楼武师教他练鞭子，还学的挺好。
“我倒差点忘了，六哥射箭不行，鞭子倒甩的挺好。”
安陵赫烈怒极反笑，道：“既然不让射人，我们便来射鸟吧。”
“父皇，行吗？”他转头问昌平帝，昌平帝淡淡的点了点头，柳公公立即招手，命人去弄鸟儿来。
那小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挂在树梢上，实际却比定在原处的人要难瞄准多了。
安陵赫烈拉弓射箭，毫不含糊，须臾之间，便一击即中，将那青蓝色的漂亮小鸟射死在了笼子里。
华丽的牢笼镶金点银，直直的一杆黑色羽箭横插正中，青蓝鸟瘫软在那儿，缓缓开始渗出血迹，慢慢流下。
宫壁禾睁大了眼，不明显的狠狠颤动了几下。
她去端酒壶，却抑制不住的发抖。
连喝了两杯酒后，她才平复过来她闭了闭眼，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爆棚的人，可眼前的冲击绝不是射死一只鸟儿那么简单。
“唧——唧——”
另一个笼子的鸟儿突然开始跳脚，并疯狂的用嘴去啄笼子，尖利的嘴里发出凄厉的嘶鸣声来。
这一只体型要大一些，要肥硕一些，它像站在火势上一般，跳的疯狂而惨烈。
宫壁禾张了张嘴，目光瞬间变的有些哀怜。
“刚刚被老九射死那只，是它的幼子吧？”旁边的安陵梅蒻打着扇，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句。
身边婢女答道：“回公主，是的，这两只鸟儿都是养在前头御花园里安逸阁的。”
安陵梅蒻摇摇头，叹道：“真可怜。”
下一秒，又轻笑出声，娇滴滴的说道：“这般可怜，待会儿等老六那箭射出，便捡了过来，拔了翠毛，给本宫做两只钗出来。”
“是。”婢女仔细恭敬的记下了。
“要生拔，那时的翠毛颜色才漂亮，才有生气。”安陵梅蒻缓缓扑着扇子，眼望向了安陵宗玉，大声道：“六弟，你还等什么？”
宫壁禾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睫毛微簌。
安陵宗玉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弦上，瞄了几下，在调整位置。
宫壁禾深深的呼了几口气。
突然！
她猛的起了身，直接跨过矮桌，冲到了安陵宗玉身边。
“王妃？”
安陵宗玉已经起势，根本收却不住，宫壁禾却弯腰从他手臂下钻进了他怀里。
她靠在他怀中，却伸出双手覆握住他的手，握不全，只能摁住他搭弓拉箭的手指，宫壁禾第一次摸到单弓，心里本该是亢奋兴奋的，实际心情却低落不已。
“王妃？”安陵宗玉蹙眉看着怀里的人。
旁边的安陵赫烈则是故意仔细的观察起了宫壁禾，原本只是玩笑话。
可近近细看，果然嫂嫂貌美。
安陵赫烈抿唇笑了笑。
宫壁禾把着安陵宗玉的手，拉动弦，那道声音刺进安陵宗玉耳朵里，待调整好了距离，这才轻声开了口。
“其实，我也会射箭。”
接着，她手一松，箭矢飞出，却是啪的一声，打穿了鸟笼子上的那把锁。
青蓝鸟立即飞了出来，围绕着另一个笼子直扑，声音尖锐刺耳，浑似奔丧。
安陵赫烈脸色猛的一变，看向宫壁禾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先前是惊艳，现在则是警惕！
安陵宗玉也愣住了。
他竟不知，王妃箭术这般厉害，绝在老九之上！
昌平帝亦从龙椅上起身，他眯着眼望向场中，道：“转回身来。”
三人回头，宫壁禾紧张的喘了几口气，然后扑通跪倒在地，拜道：“臣媳有罪，请父皇恕罪！”
昌平帝手叉在腰上，缓缓走了下来，俯视着宫壁禾，安陵宗玉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拦了。
“你会箭术？”他直接问道。
宫壁禾口叩在地上，瞧不到她表情，只听她答道：“会些皮毛。”
昌平帝歪了歪头，又看了一眼那鸟笼子，正身说道：“安逸阁里的锁具是精细制造，不仅你得眼睛好，还能劲头好。你说只是会些皮毛，朕是不信的。”
宫壁禾立马转了个弯，轻言细语的道：“其实，臣媳是在母亲遗物中翻到了一些箭术教授手册，小时候起便拿些树枝丫做弓箭，玩做游戏，后来大一些了，我在宫家日子不好过，便拿做的简易弓箭去偷袭我大姐和父亲，这玩意儿射程远，我躲的远远的，他们发现不了我。许是这样，还练出手艺来了…”
安陵宗玉听的蹙眉，这怎么听都怎么不像真话。
可昌平帝却听笑了，他抿唇一笑，抬手叫起。
“谢父皇。”宫壁禾起了身，昌平帝又问道：“昨日朕留沈军从谈话时，他说你母亲是他妹子？”
“是，沈将军是我亲舅舅。”宫壁禾点点头。
安陵赫烈脸色微变，笑容似更盛了些。
“将门女儿，该如此。”昌平帝点点头，笑了笑，又问道：“可为何不帮厉王射死鸟，却放了它出来。”
宫壁禾因为紧张嘴唇有些干涸，抿了抿，答道：“回父皇，臣媳近日在拜佛抄经为我家王爷病体祈福，正好抄到伽罗经，经书上讲父母子女不论人道畜生道，都是数积因果，实在难得。臣媳见此生离死别，实在心疼难耐。还请父皇恕罪！”
说罢，她再次跪拜伏地，道：“臣媳坏了比试规矩，委实不该。”
没料到，昌平帝却神情一变，喃喃道：“数积因果，实在难得。”
他兀自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你说的对，畜生尚且念子哭子，数积因果，实在难得…难得…”
皇帝摇着头，念念有词，竟径直走了，柳公公忙招手，“快跟上！”
“皇上起驾回宫！”
昌平帝上了龙撵，离开了靡楼。
安陵赫烈将手上长弓一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宫壁禾，道：“沈军从可是教了个好外甥女。”
宫壁禾笑笑，行了礼应道：“殿下说笑了，我是在宫家长大的。”
安陵赫烈也转过身，吼道：“走！”
那八名侍卫跟了上来。安陵恒与安陵竹淇也告了辞，安陵云霆走过来，满是担忧，将安陵宗玉上下打量了一阵。
“有事吗？”
“没事。”安陵宗玉摇摇头。安陵绍早自顾不暇，今日皇帝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寻常，这他得回东宫去好好思索一下，都未与众人道别，便带着赵扶依走了。
安陵云霆目光轻轻落在宫壁禾身上，笑着温声说道：“本王见那小畜生情态，也于心不忍，可本王竟是不如弟妹，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放走了母鸟。”
“哪里，都是我的不是。”宫壁禾挽住安陵宗玉，示意他走人。
安陵宗玉便与安陵云霆告了辞。
“今日九弟针对我，不外乎还是因为不满你待我亲厚于他，人多尚且如此，若倒了清贵妃面前只有你兄弟二人，三哥你…”
话没说完，安陵云霆便拍了拍他，含笑安抚道：“老九就那么个脾气，况且他常年出征在外，父皇尚且惯他，我就是受他几句没恶意的孩童稚言，又如何呢？”
哟，果真是个有大气度的。宫壁禾眨了眨眼，心里评价道。
“那告辞了，三哥。”安陵宗玉拱拱手，转身也跟着出了靡楼。
直上了马车，安陵宗玉才缓缓开了口。
“王妃。”
宫壁禾心里一咯噔，第一反应便是安陵宗玉肯定要生气了，自己今天搞了这么一个大动作，肯定不等收拾了花铃，他要先收拾我了。
宫壁禾抱着这般心态，往后缩了缩，挂起了一副假笑。
“王爷？”
安陵宗玉侧目，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说道：“若是你不冲出来，我一箭就会将那只母鸟射死。”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太难过了，尤其你那个五姐还在旁边说什么要拔毛，我是冲动了…我这次是不对，我也不想，我甚至不想让人家觉得我会射箭…”
宫壁禾开始主动承认错误，便反思自己。
而安陵宗玉却似乎并没听她的话，而是淡声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头，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
“她儿子死了，你让她留下来，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丧子的事实岂不是让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母与子，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该死，不然活下去便是一日一日的痛楚和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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