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挫败（1）
大概是有过第一次，所以看着萧青明毫不犹豫再次挂断萧家大小姐的电话，陈贺居然生出见怪不怪的心理。
“萧总，项目部送过来的新城开发计划书，您看……”今晚他在这等了这么久，就是想送这份计划书。只是从进屋到现在，气氛沉默得令他不敢开口。
“放那边吧。”萧青明淡淡说了句。尔后，他才像突然想起陈贺的存在，“没事的话，你回去吧，计划书我今晚会看的。”
“好的，那没事我先走了，萧总。”陈贺这才如蒙大赦下班。
等到人走后，屋里又是静悄悄的。萧青明搭着积木，眼前又掠过叶流星带笑的脸——
“当当当！青明你看这是什么？”青年抱着个大盒子凑到他身边，试图抢过他的注意力。
只是，他忙着修改合同数字，匆匆扫了一眼，就见盒子外面印着“罗马斗兽场”的大模型。“积木？”
“嗯哼，最近很流行这个。”青年拆开盒子拿出里面将近万来颗的小玩意，“这是罗马斗兽场，要不要一起拼？”
他当然没空，东承正在打开进军欧洲市场，现在他连回趟龙城都没时间。偶尔回一次，可不是赶着回来陪情人拼积木的。不过，想到情人现在退出娱乐圈，成天在家无所事事，找点事做也好。
“我没空，你自己玩吧。”看到情人失望的眼，他脱口就道：“等你拼好了，到时带你去罗马。”
青年眼底突然亮起光，“真的？说好了，别骗我。这个月你就回来两天，咱们约好的计划又泡汤了。你到时时候别又放我鸽子。”
“不会。”
他答应了，可最后罗马也去不成，具体因为什么，他也记不清了。或许是要开会，或许是要加班。
萧青明隐隐记得，后来每次偶尔回龙城，青年愈发沉默，好像再也看不见那双饱含期盼的眼。直到……
后来叶流星死了，他才从他房里的书柜里找到这座模型。很长一段时间，萧青明每次想叶流星时，就是把模型打散了又重装。
那天他伪装得很好，以爱人的聪明，肯定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想到叶流星那双通红的眼，萧青明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手心紧紧攥着小积木，边缘尖锐的角刺入皮肉。闭上眼，他想从这微微的痛中逃离现实。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
萧青明瞥过一眼，“喂。”
“萧总，出来喝一杯？”电话里，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轻佻。
萧青明将手里的积木搭上基座，淡淡回了句：“不了。”
“确定没空？我这边可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哦。”
“我真的——”
“是有关于你家那位小明星的，来不来？”
萧青明握着手机的五指骤然收紧，“你在哪？”
长杆撞向白球，球体撞向黑球，后者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绕过前方黄球，将角落处红球撞入袋中。
很完美的一击。
萧青明进来时，就见到高大劲瘦的男人嘴角勾起，随即站直身，拿起布轻轻擦拭杆头。
“试试。”男人看向他，将球杆递到面前。
“不了，”萧青明直勾勾盯着这张英俊，眉眼间却夹杂几分风流轻佻意味的脸。“蔺希，你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看的？”
蔺希轻笑，“怎么，真就那么赶时间？”
酒店俱乐部暖气开得足，大冬天的，英俊的男人只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衬衫。他放下球杆，走到旁边打开红酒塞子，倒出两杯酒，“relax，老朋友见个面，不至于连喝杯酒的时间都没吧？”
视线落在对方递过来的酒，萧青明淡漠着一张脸，手还是接过了。
蔺希，华国知名的金融大鳄。跟萧家一样，蔺家也是老牌豪门，只不过跟萧青明这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同，蔺希可是私生子上位，当年蔺家那场“夺位之战”至今仍是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甜点。
萧青明跟蔺希相识多年，两人在工作上合作过几次，私下交情也不错。某种程度上，他俩本质份属同类。然而萧青明带着豪门长子的矜持与毫不掩饰的高傲，可蔺希大概是出身原因，习惯以轻佻的面具示人。
若是以往，萧青明并不吝啬与对方喝上几杯，可眼下他实在半点兴趣都没。他的这份意兴阑珊被对方收入眼底，蔺希抿了一口后便饶有兴趣地道：“最近我可是听了不少有趣的传闻，说你把林家小姐一个人扔在酒店，就为了你家那个小明星？”
东承萧总养了个当红的小明星这事，龙城上流社会大部分都知道。传闻中，姓叶的小明星可是对萧总痴情得很。
萧青明冷冷抬起眼，“不是小明星，他叫叶流星，是我的爱人。以后，请你放尊重点。”
蔺希愣了片刻，随才反应过来，看向萧青明的目光变得玩味。
“怎么，你想跟他来真的？”
那个小明星他见过，前阵子萧青明带他出席某个酒会，蔺希瞧着那漂亮青年一头热，萧青明冷冷淡淡的模样，倒觉得符合外界对他们的定义：冷漠的金主与傻呼呼的小情儿。
这才过了多久，金主就动了真心？
萧青明一口闷下手里的酒，“由始至终，我跟他就是真的。”
蔺希只觉得有趣。“是吗？那我可看不出来。”
察觉到对方敛眉露出不悦，他哂笑道：“你们要那么真？那这玩意怎么解释？”
说着，他走到挂衣杆旁，从自己的灰色大衣中摸出一个盒子，随手就扔向萧青明。
后者下意识接住，一打开，里面的物件在水晶灯下熠熠生光。
萧青明当场变了脸。
蔺希走了过来，“看，这可是我家小兰从二手珠宝商手里淘来送我的。不过我很好奇，这玩意去年不是你去年硬抢在我前头要了，说是送给你家小明星的吗？”
盒子里，流星造型的领带夹静静躺在黑丝绒上。
萧青明面色苍白。这枚出自英国名设计家罗·德勒之手的“star”，是他去年在英国一个古董珍品展会上看到的。当时他一眼相中，觉得这枚以流星为主体的领带夹，仿佛就为叶流星设计的。虽然在场的蔺希也想要，可萧青明还是强势地抬高价格买了下来。
如今，他说这东西竟然从二手珠宝商手里淘来的。
蔺希欣赏完老友阵青阵白的神色后，才慢条斯理地道：“看样子，那小明星是把你送的东西给变卖了？”
萧青明攥着盒子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理智告诉他，蔺希的话是真的。可他仍是不敢相信，他还记得，叶流星接到礼物时满眼像在发光的模样。
去年的年底，叶流星参加各种盛会，全都戴着它出场。他也记得，每次相聚时，青年总是眉飞色舞地描述各家时尚杂志如何赞美他的品味。
叶流星，是真的很喜欢这枚“star”。
他怎么可能——
慢慢的，萧青明直挺挺的背垮了下来。单手撑在后面的台球桌，原本冷峻的男人瞬间换上颓然色彩。
他忘了，现在的叶流星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叶流星。
现在的叶流星会怨、会恨，只是萧青明没料到，他竟连自己送过他的礼物都毫不犹豫拿出来转卖……
“这个你们花了多少钱，我两倍买回来。”说出这话时，萧青明的声音还强撑着硬挺。
蔺希听出他背后的失落，只饶有兴致地盯着这张惨白的脸，他从未想过，会在处事果断、雷厉风行的萧青明身上，看到类似失恋这样的情绪。
倘若刚才还是九十分，那么现在他百分百可以肯定，萧青明这是栽在姓叶那小明星身上了。
抿着酒，蔺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掠过精光，“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讲真，我都可以想象那小明，啊不，那位叶流星先生为什么会跟你闹别扭？”
萧青明冷冷扫过他，“你想说什么？”
蔺希毫不在意对方的冷眼，甚至还重新替他倒上酒，“你呀，做人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样会让人伤心的。”
“我见过你们在一起的模样，那位叶先生对你倒是上心，可你总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日久天长，谁的心都会寒了。”
萧青明抿紧嘴。
蔺希勾起唇，继续说道：“这种事不就跟我们做生意一样吗？给完硬骨头啃，后面还得补颗糖甜一甜。你跟林家那位结婚的传言飞得够久了，叶先生耍耍性子也是应该的。”
萧青明打断他，“够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一样。”蔺希的笑透出几分凉薄：“青明，人心就是这样。他跟了你这些年，如果图钱，你就给足够的钱让他离不开你。如果图感情，那你就花点时间哄哄他好了。”
蔺希虽然不知道他跟叶流星的事，可这几句却也戳中萧青明的痛处。
“他……什么都不要。”最让萧青明挫败的，是叶流星根本什么都不要。房子、礼物，连同他的人，通通不要。
蔺希摇晃手里的杯子，红酒撞上杯壁，淌出鲜红的痕迹。只见他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言语间满是商人的算计：“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沉没成本，如果他在你身上投入足够多，那么，他就越不舍得放手。”
萧青明拿着盒子的手顿住。
“所以，问题来了”蔺希看向他，饶有兴致地问：“从1到10，你觉得那位叶先生在你身上投入的成本是多少呢？”
这个问题，萧青明甚至连半秒思考的时间都不用——
“100。”
叶流星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welldone！超预算投入啊……”蔺希打了个响指，“答案这不就很明显了吗？”
“眼下他选择‘放手’，不过是因为……你没给够‘不放手’的理由。”
萧青明瞳孔微缩。慢慢抿着杯里的酒，他的思绪却全被最后这句话占满。
要找到能让叶流星“不放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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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项目部送过来的新城开发计划书，您看……”今晚他在这等了这么久，就是想送这份计划书。只是从进屋到现在，气氛沉默得令他不敢开口。
“放那边吧。”萧青明淡淡说了句。尔后，他才像突然想起陈贺的存在，“没事的话，你回去吧，计划书我今晚会看的。”
“好的，那没事我先走了，萧总。”陈贺这才如蒙大赦下班。
等到人走后，屋里又是静悄悄的。萧青明搭着积木，眼前又掠过叶流星带笑的脸——
“当当当！青明你看这是什么？”青年抱着个大盒子凑到他身边，试图抢过他的注意力。
只是，他忙着修改合同数字，匆匆扫了一眼，就见盒子外面印着“罗马斗兽场”的大模型。“积木？”
“嗯哼，最近很流行这个。”青年拆开盒子拿出里面将近万来颗的小玩意，“这是罗马斗兽场，要不要一起拼？”
他当然没空，东承正在打开进军欧洲市场，现在他连回趟龙城都没时间。偶尔回一次，可不是赶着回来陪情人拼积木的。不过，想到情人现在退出娱乐圈，成天在家无所事事，找点事做也好。
“我没空，你自己玩吧。”看到情人失望的眼，他脱口就道：“等你拼好了，到时带你去罗马。”
青年眼底突然亮起光，“真的？说好了，别骗我。这个月你就回来两天，咱们约好的计划又泡汤了。你到时时候别又放我鸽子。”
“不会。”
他答应了，可最后罗马也去不成，具体因为什么，他也记不清了。或许是要开会，或许是要加班。
萧青明隐隐记得，后来每次偶尔回龙城，青年愈发沉默，好像再也看不见那双饱含期盼的眼。直到……
后来叶流星死了，他才从他房里的书柜里找到这座模型。很长一段时间，萧青明每次想叶流星时，就是把模型打散了又重装。
那天他伪装得很好，以爱人的聪明，肯定会发现他的小动作。
想到叶流星那双通红的眼，萧青明心里又是一阵钝痛。
手心紧紧攥着小积木，边缘尖锐的角刺入皮肉。闭上眼，他想从这微微的痛中逃离现实。
这时，手机突然又响了。
萧青明瞥过一眼，“喂。”
“萧总，出来喝一杯？”电话里，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轻佻。
萧青明将手里的积木搭上基座，淡淡回了句：“不了。”
“确定没空？我这边可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哦。”
“我真的——”
“是有关于你家那位小明星的，来不来？”
萧青明握着手机的五指骤然收紧，“你在哪？”
长杆撞向白球，球体撞向黑球，后者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绕过前方黄球，将角落处红球撞入袋中。
很完美的一击。
萧青明进来时，就见到高大劲瘦的男人嘴角勾起，随即站直身，拿起布轻轻擦拭杆头。
“试试。”男人看向他，将球杆递到面前。
“不了，”萧青明直勾勾盯着这张英俊，眉眼间却夹杂几分风流轻佻意味的脸。“蔺希，你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看的？”
蔺希轻笑，“怎么，真就那么赶时间？”
酒店俱乐部暖气开得足，大冬天的，英俊的男人只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衬衫。他放下球杆，走到旁边打开红酒塞子，倒出两杯酒，“relax，老朋友见个面，不至于连喝杯酒的时间都没吧？”
视线落在对方递过来的酒，萧青明淡漠着一张脸，手还是接过了。
蔺希，华国知名的金融大鳄。跟萧家一样，蔺家也是老牌豪门，只不过跟萧青明这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同，蔺希可是私生子上位，当年蔺家那场“夺位之战”至今仍是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甜点。
萧青明跟蔺希相识多年，两人在工作上合作过几次，私下交情也不错。某种程度上，他俩本质份属同类。然而萧青明带着豪门长子的矜持与毫不掩饰的高傲，可蔺希大概是出身原因，习惯以轻佻的面具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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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承萧总养了个当红的小明星这事，龙城上流社会大部分都知道。传闻中，姓叶的小明星可是对萧总痴情得很。
萧青明冷冷抬起眼，“不是小明星，他叫叶流星，是我的爱人。以后，请你放尊重点。”
蔺希愣了片刻，随才反应过来，看向萧青明的目光变得玩味。
“怎么，你想跟他来真的？”
那个小明星他见过，前阵子萧青明带他出席某个酒会，蔺希瞧着那漂亮青年一头热，萧青明冷冷淡淡的模样，倒觉得符合外界对他们的定义：冷漠的金主与傻呼呼的小情儿。
这才过了多久，金主就动了真心？
萧青明一口闷下手里的酒，“由始至终，我跟他就是真的。”
蔺希只觉得有趣。“是吗？那我可看不出来。”
察觉到对方敛眉露出不悦，他哂笑道：“你们要那么真？那这玩意怎么解释？”
说着，他走到挂衣杆旁，从自己的灰色大衣中摸出一个盒子，随手就扔向萧青明。
后者下意识接住，一打开，里面的物件在水晶灯下熠熠生光。
萧青明当场变了脸。
蔺希走了过来，“看，这可是我家小兰从二手珠宝商手里淘来送我的。不过我很好奇，这玩意去年不是你去年硬抢在我前头要了，说是送给你家小明星的吗？”
盒子里，流星造型的领带夹静静躺在黑丝绒上。
萧青明面色苍白。这枚出自英国名设计家罗·德勒之手的“star”，是他去年在英国一个古董珍品展会上看到的。当时他一眼相中，觉得这枚以流星为主体的领带夹，仿佛就为叶流星设计的。虽然在场的蔺希也想要，可萧青明还是强势地抬高价格买了下来。
如今，他说这东西竟然从二手珠宝商手里淘来的。
蔺希欣赏完老友阵青阵白的神色后，才慢条斯理地道：“看样子，那小明星是把你送的东西给变卖了？”
萧青明攥着盒子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理智告诉他，蔺希的话是真的。可他仍是不敢相信，他还记得，叶流星接到礼物时满眼像在发光的模样。
去年的年底，叶流星参加各种盛会，全都戴着它出场。他也记得，每次相聚时，青年总是眉飞色舞地描述各家时尚杂志如何赞美他的品味。
叶流星，是真的很喜欢这枚“star”。
他怎么可能——
慢慢的，萧青明直挺挺的背垮了下来。单手撑在后面的台球桌，原本冷峻的男人瞬间换上颓然色彩。
他忘了，现在的叶流星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叶流星。
现在的叶流星会怨、会恨，只是萧青明没料到，他竟连自己送过他的礼物都毫不犹豫拿出来转卖……
“这个你们花了多少钱，我两倍买回来。”说出这话时，萧青明的声音还强撑着硬挺。
蔺希听出他背后的失落，只饶有兴致地盯着这张惨白的脸，他从未想过，会在处事果断、雷厉风行的萧青明身上，看到类似失恋这样的情绪。
倘若刚才还是九十分，那么现在他百分百可以肯定，萧青明这是栽在姓叶那小明星身上了。
抿着酒，蔺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掠过精光，“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讲真，我都可以想象那小明，啊不，那位叶流星先生为什么会跟你闹别扭？”
萧青明冷冷扫过他，“你想说什么？”
蔺希毫不在意对方的冷眼，甚至还重新替他倒上酒，“你呀，做人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样会让人伤心的。”
“我见过你们在一起的模样，那位叶先生对你倒是上心，可你总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日久天长，谁的心都会寒了。”
萧青明抿紧嘴。
蔺希勾起唇，继续说道：“这种事不就跟我们做生意一样吗？给完硬骨头啃，后面还得补颗糖甜一甜。你跟林家那位结婚的传言飞得够久了，叶先生耍耍性子也是应该的。”
萧青明打断他，“够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一样。”蔺希的笑透出几分凉薄：“青明，人心就是这样。他跟了你这些年，如果图钱，你就给足够的钱让他离不开你。如果图感情，那你就花点时间哄哄他好了。”
蔺希虽然不知道他跟叶流星的事，可这几句却也戳中萧青明的痛处。
“他……什么都不要。”最让萧青明挫败的，是叶流星根本什么都不要。房子、礼物，连同他的人，通通不要。
蔺希摇晃手里的杯子，红酒撞上杯壁，淌出鲜红的痕迹。只见他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言语间满是商人的算计：“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沉没成本，如果他在你身上投入足够多，那么，他就越不舍得放手。”
萧青明拿着盒子的手顿住。
“所以，问题来了”蔺希看向他，饶有兴致地问：“从1到10，你觉得那位叶先生在你身上投入的成本是多少呢？”
这个问题，萧青明甚至连半秒思考的时间都不用——
“100。”
叶流星对他的爱，毋庸置疑。
“welldone！超预算投入啊……”蔺希打了个响指，“答案这不就很明显了吗？”
“眼下他选择‘放手’，不过是因为……你没给够‘不放手’的理由。”
萧青明瞳孔微缩。慢慢抿着杯里的酒，他的思绪却全被最后这句话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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