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蕴离看见他时，总会想到以前的事。
“今早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来得晚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他那语气，仿佛跟他认识许久了一般，熟稔得像个旧友。
他见楚怀卿话也不说，惊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也悄悄地缩了回去，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衣角。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怀卿那么多小动作。
他才二十四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挑大任似的入了朝，当了官。
“我记得父皇提拔你的时候，你才弱冠，如今也在我身边待了两三年了，可有什么想法？”
楚怀卿不明白他的话，双眸迷茫地看着解蕴离，只听见这位天子道：“对我，可有什么想法？”
“臣敬重陛下，不敢妄言。”
楚怀卿说的是真的，他敬重这位年少有为的天子，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
解蕴离盯着他，似乎非要他说出些什么来。
楚怀卿不紧不慢地道了句：“陛下年少有为，厚德载物。”
罢了，他楚怀卿又不懂他真的想问什么。
“臣说的是真的，陛下。”
不是随便夸的。
004承受不起
解蕴离安静地看着楚怀卿，他始终恭敬地垂下眸子，没有看他。
“你到底是敬重我，还是怕我。”解蕴离缓缓地抬起少年的下巴，将他的视线抬高了些，道：“这样看着我便好，不要低头。”
只是扬眉瞬目之间解蕴离便收回了手，从指尖传来的残留的温软触感让他不禁轻轻地捻了捻手指。
楚怀卿望着解蕴离，薄唇微抿，正欲开口说话便见解蕴离低头翻了翻他手上拿着的书。
楚怀卿下意识地想要收回那本书，毕竟它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读物，反而还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半晌，解蕴离抬起眸子，目光变得有些微妙，道了一句：“阿卿喜欢读这种……闲书？”
楚怀卿心顿时一紧，可明面上却淡定极了，点了点头道：“闲暇之余才看的。”
“那我借阅几日。”说着他便把书合上了，书房门口的何公公也非常体贴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本书。
楚怀卿：“……”
“霍准今日一早进宫说是要一同前往郴南县，你意下如何？”
“陛下做主便好。”
“那便让他陪着吧。”
让霍准陪着楚怀卿，解解闷。
楚怀卿点了点头。
男人背脊笔挺，身形修长，站在楚怀卿面前时，没有了平日里的威压，看起来有几分平易近人，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楚怀卿，眼眸一垂一抬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神色又专注又小心。两人聊了许久，楚怀卿坐在凳子上觉得身子有些僵硬了，又想着解蕴离是站着的，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不坐下来吗？”
解蕴离摇了摇头，道：“你起身陪我到处走走。”
尽管楚怀卿的动作很细微，但是解蕴离还是看出来了，他坐得太久有些不舒服了。
“谢陛下。”
“谢我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楚怀卿瞬间就被噎住了，没了下文。
秋风瑟索，天色稍暗，看起来有几分阴沉。
楚怀卿陪着解蕴离沿着长廊走，何公公便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
“除了你和霍准，朝中可还有他人也是从鹿鸣书院出来的？”
也不知为何，解蕴离突然提到了鹿鸣书院。
楚怀卿仔细地想了想，陆陆续续地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阿卿还真是年轻有为。”
他提到的人为官的甚少，都是些贵胄子弟，这个年纪还在家里吃喝玩乐，倒是没有人能像他这般独当一面。
“陛下谬赞了。”
“不过，阿卿怎么没提陆承安？”
楚怀卿抬起头就撞进了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他摇了摇头，面色如常地道：“臣一时忘了。”
倒不像是忘了。
“阿卿似乎有些不悦？”
解蕴离停下脚步，看着楚怀卿。
楚怀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毕恭毕敬地折下了腰，道：“陛下可以唤微臣的名，但是如此亲昵的称呼微臣受不起。”
解蕴离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弯下腰行礼的楚怀卿，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楚怀卿也不喜欢他唤他阿卿，这个称呼向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叫出口的。
005陛下近日有些反常
解蕴离仍旧伸出手扶起楚怀卿，轻笑一声，道：“看来阿卿是恼了。”
楚怀卿微愣，旋即收回被男人扶着的手，面色淡然地道：“臣没有。”
男人玩味似的又唤了一声：“阿卿。”
被他这么一叫，楚怀卿心尖忽然一颤，那张清冷的脸似乎有了些别样的表情，不过一瞬又被他压了下去，解蕴离却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根子。
真是惹人怜爱。
解蕴离微哂，道：“平常人在朕身边待了两三年都熟悉起来了，怎么阿卿还是这般生分。”
楚怀卿跟解蕴离见面也不聊别的，只谈公事，再加上性子冷清，很难和他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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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有些事耽搁了，所以来得晚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他那语气，仿佛跟他认识许久了一般，熟稔得像个旧友。
他见楚怀卿话也不说，惊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也悄悄地缩了回去，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衣角。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怀卿那么多小动作。
他才二十四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挑大任似的入了朝，当了官。
“我记得父皇提拔你的时候，你才弱冠，如今也在我身边待了两三年了，可有什么想法？”
楚怀卿不明白他的话，双眸迷茫地看着解蕴离，只听见这位天子道：“对我，可有什么想法？”
“臣敬重陛下，不敢妄言。”
楚怀卿说的是真的，他敬重这位年少有为的天子，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
解蕴离盯着他，似乎非要他说出些什么来。
楚怀卿不紧不慢地道了句：“陛下年少有为，厚德载物。”
罢了，他楚怀卿又不懂他真的想问什么。
“臣说的是真的，陛下。”
不是随便夸的。
004承受不起
解蕴离安静地看着楚怀卿，他始终恭敬地垂下眸子，没有看他。
“你到底是敬重我，还是怕我。”解蕴离缓缓地抬起少年的下巴，将他的视线抬高了些，道：“这样看着我便好，不要低头。”
只是扬眉瞬目之间解蕴离便收回了手，从指尖传来的残留的温软触感让他不禁轻轻地捻了捻手指。
楚怀卿望着解蕴离，薄唇微抿，正欲开口说话便见解蕴离低头翻了翻他手上拿着的书。
楚怀卿下意识地想要收回那本书，毕竟它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读物，反而还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半晌，解蕴离抬起眸子，目光变得有些微妙，道了一句：“阿卿喜欢读这种……闲书？”
楚怀卿心顿时一紧，可明面上却淡定极了，点了点头道：“闲暇之余才看的。”
“那我借阅几日。”说着他便把书合上了，书房门口的何公公也非常体贴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本书。
楚怀卿：“……”
“霍准今日一早进宫说是要一同前往郴南县，你意下如何？”
“陛下做主便好。”
“那便让他陪着吧。”
让霍准陪着楚怀卿，解解闷。
楚怀卿点了点头。
男人背脊笔挺，身形修长，站在楚怀卿面前时，没有了平日里的威压，看起来有几分平易近人，他的眼睛一直注意着楚怀卿，眼眸一垂一抬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神色又专注又小心。两人聊了许久，楚怀卿坐在凳子上觉得身子有些僵硬了，又想着解蕴离是站着的，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不坐下来吗？”
解蕴离摇了摇头，道：“你起身陪我到处走走。”
尽管楚怀卿的动作很细微，但是解蕴离还是看出来了，他坐得太久有些不舒服了。
“谢陛下。”
“谢我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楚怀卿瞬间就被噎住了，没了下文。
秋风瑟索，天色稍暗，看起来有几分阴沉。
楚怀卿陪着解蕴离沿着长廊走，何公公便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
“除了你和霍准，朝中可还有他人也是从鹿鸣书院出来的？”
也不知为何，解蕴离突然提到了鹿鸣书院。
楚怀卿仔细地想了想，陆陆续续地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阿卿还真是年轻有为。”
他提到的人为官的甚少，都是些贵胄子弟，这个年纪还在家里吃喝玩乐，倒是没有人能像他这般独当一面。
“陛下谬赞了。”
“不过，阿卿怎么没提陆承安？”
楚怀卿抬起头就撞进了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他摇了摇头，面色如常地道：“臣一时忘了。”
倒不像是忘了。
“阿卿似乎有些不悦？”
解蕴离停下脚步，看着楚怀卿。
楚怀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毕恭毕敬地折下了腰，道：“陛下可以唤微臣的名，但是如此亲昵的称呼微臣受不起。”
解蕴离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弯下腰行礼的楚怀卿，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楚怀卿也不喜欢他唤他阿卿，这个称呼向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叫出口的。
005陛下近日有些反常
解蕴离仍旧伸出手扶起楚怀卿，轻笑一声，道：“看来阿卿是恼了。”
楚怀卿微愣，旋即收回被男人扶着的手，面色淡然地道：“臣没有。”
男人玩味似的又唤了一声：“阿卿。”
被他这么一叫，楚怀卿心尖忽然一颤，那张清冷的脸似乎有了些别样的表情，不过一瞬又被他压了下去，解蕴离却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根子。
真是惹人怜爱。
解蕴离微哂，道：“平常人在朕身边待了两三年都熟悉起来了，怎么阿卿还是这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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