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的距离_长歌浮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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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的距离

  “确有要事,关乎大局,定要做得干净漂亮。”舒窈道,“本夫人要你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放流言,兵部尚书蒋正蒋大人的小孙儿被歹人劫掠,索要黄金十万两。后日一早,流言要传遍建邺。”

  胡管家仔细思索片刻,道:“老奴明白了,夫人放心。”

  舒窈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至于这第二件事...”

  夕阳西下,胡管家已离去多时。舒窈才从酒楼中走出,准备乘马车回王府。

  刚走到马车边,就见一人一马踏着斜阳的余晖而来。微暖的夕阳为他的周身都镀上了温柔的霞光。

  宋彧翻身下马,望着舒窈伸出一只手:“听闻你来了天香楼,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舒窈有些怔怔的,这大概是这世上最美的辞藻了。

  她不自禁地绽开一缕明媚的笑容,将手放入宋彧手中,他的手是干燥而温暖的,指腹处有薄薄的茧子。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两个人心中都有了点点怦然,淡淡的甜蜜和微微的欣喜。

  嫁到东临之后,举目无亲的彷徨失措,宋彧若有若无的疏离,遭遇算计刺杀之后的惊恐愤怒,舒窈此刻都抛在了脑后,她笑着道:“我们去秦淮河畔走走吧,我给你买了天香楼的酒酿,我们去河边吃。”

  宋彧专注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好。”

  拂风细柳,宋彧一手牵着马一手执着舒窈,漫步在秦淮河畔。

  夕阳俏皮地眨眨眼,掩去最后一丝光辉,繁星闪耀,映着地面上的灯火千万家。

  舒窈领着宋彧走进河边的一处小亭,拿出酒酿,揭去盖子,刹那间酒香四溢。

  舒窈嗅了嗅鼻子:“这酒酿可真香啊,当真是名不虚传,我还没有尝过呢。”

  宋彧拿起瓷勺,舀了一口酒酿,递到舒窈嘴边:“尝尝看。”

  舒窈就着他的手吃下,就听宋彧幽幽开口:“听父皇说,我的母后也爱极了这天香楼的酒酿。”

  舒窈一怔,这是宋彧第一次说起自己的母后:“母后她......”

  宋彧笑了笑:“她因我而死。父皇一生痴情,与母后鹣鲽情深,可是啊,母后却因生我而死。”

  舒窈的心突然被揪的生疼,感觉有些无法呼吸。

  她放下酒酿,站起身,走到宋彧面前,轻轻抱住他的头。

  宋彧环抱住她的腰,淡淡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你总问我为何那日感觉我有些忧伤,那一日,是我的生辰,也是,我母后的忌日。”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但舒窈的心却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揉捏着,像被放在热油中煎炸,又像,被片片凌迟。

  舒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捧起宋彧的脸,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唇瓣上蓦然多了一丝温热,心头便多了一缕悸动,两人都有些怔楞,舒窈脸腾地烧了起来,正准备退开,突然宋彧反客为主,将她抱得更紧,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带着冰冰凉凉的温度,在唇瓣上轻吮几下便开始攻城略地。

  他用舌撬开她的双唇,包裹住她娇软的小舌,仿佛宣誓主权般,肆意地劫掠着她口中的沁甜。

  他的掌心带着炽热的温度,一只大掌将她紧紧环在自己怀中,另一只却似在琴歌酒赋,游走间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撩得她的心都跟着浅唱低吟了起来,灼得她的身躁动不已。

  舒窈脑中有片刻的空白,随即感受到宋彧的情动,便也羞涩而温柔地回应着他。

  ‘噗噗’两声响起,一双天鹅落在平静的河面上,交颈伴游。

  舒窈一惊,猛然睁开双眼。

  宋彧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深吸一口气,方意犹未尽地退开。

  舒窈面色通红,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忙不迭地低下头。

  宋彧喘息片刻,生生压下丹田中凝聚的热流。

  待平息后,才抬眸望向舒窈。

  见她这般,伸出手拍拍她的头:“小傻瓜。”语气竟是不自觉带上了少时初相识的宠溺。方才的郁结之气却也消散殆尽。

  宋彧轻叹一声端起酒酿道:“快吃吧小狐狸,吃完了我们回家。”

  舒窈散去了心口的燥热,就着他的手又吃了一口,道:“那现在的皇上他......”

  宋彧眼中闪过寒芒:“父皇他雄才伟略,有经世之才。但自从母后去世后,身体便越发不好,诸事皆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叔也远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大度宽和,相反他野心勃勃,父皇发现端倪时,许多事都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全力护住我。”

  “所以,那把龙椅,我志在必得!”

  这是宋彧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吐露出自己的心声,虽然从未对她刻意隐瞒过,但舒窈还是觉得,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开始。

  舒窈接过宋彧手中的瓷勺,舀出酒酿,乖巧地送到他嘴边:“子宸哥哥,我心悦你。”

  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舒窈看着宋彧墨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从第一次在桃花林中遇见你开始,从你坐在马上肆意飞扬地对我说‘小狐狸,等你及笄我便来娶你可好?’开始,从你躲在草丛中一整日,只为捉几只萤火虫给我开始,这里,全部都是你。”

  “如今我是你的妻,我惟愿与你并肩而战。”

  宋彧望着她,就着舒窈的手饮下酒酿。

  大概是这酒香太浓,这甘酿太醇,亦或是这月色太美太朦胧,舒窈微红的面庞太娇媚,宋彧竟是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娇娅姹,语惺松。酒香沸沸透羞容。

  很久很久以后,忆起这一夜,两人心中仍会有阵阵暖流淌过。

  两日后皇宫中的御书房,宋衍压抑着怒气看着跪在下头的两个隐卫:“查不出源头是什么意思?”

  隐一拱手道:“启禀圣上,这流言仿佛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将蒋尚书孙儿被劫一事传的栩栩如生,甚至现在又传出蒋尚书已备好黄金十万两,并且在哪些钱庄兑了多少银钱,都传了出来,而蒋尚书这两日的确日日活动频繁,已是无从隐瞒。”

  一边的隐二接着道:“圣上,流言大有俞传俞烈之势,百姓们愤慨不已,甚至已有百姓前往京兆尹击鼓鸣冤,说蒋尚书是国之蛀虫,请求圣上严惩。”

  宋衍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被愤怒冲昏头脑:“瑾王府和丞相府查了吗?可是他们所为?”

  隐一答道:“禀圣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另上次的事属下遵圣上之命再度暗查,的确是京兆尹通知了瑾王大相国寺附近有悍匪出没。”

  “知道了,下去罢。”

  宋衍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又对站在一边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刘总管道:“去把蒋正那个蠢货给朕叫来。”

  蒋尚书来到御书房,战战兢兢地叩首行礼:“微臣蒋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衍手半握成拳,轻轻叩着桌面,道:“朕听闻爱卿的孙儿被歹人劫持了,可有此事?”

  蒋尚书伏在地上,额上已浸满了细密的汗珠,飞快思量,流言他都已经听说了,皇上肯定也知道了,那么皇上现在问他,是在点拨于他?

  蒋尚书吞了吞口水,斟字酌句地开口道:“启禀圣上,微臣的小孙几日前随他母亲前往城外的庄子上游玩去了。微臣已派人去接,不两日便会归来。”

  宋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还不算太蠢。另外,工部今早提的水利兴修之事你也听到了,依爱卿看,此事该当如何?”

  蒋尚书听罢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将头伏得更低:“依微臣所见,水利兴修利国利民,然国库吃紧,下官愿散尽家财,填充国库,造福于民。”

  宋衍沉静地看着他,半晌方道:“准。然下不为例!”

  蒋尚书回到府中,立刻招来管家:“你去安排隐卫队,明日按约定时辰随我前往,抢出言儿。”

  管家一惊:“老爷,那银两...”

  蒋尚书摆摆手:“不必了,流言四起,唯有言儿出现方能不攻自破,银两之事,陛下已不再追究了,但这些黄金皆要充入国库,不可再动。你去准备一些混淆视听的箱子,明日定要让这帮悍匪血债血偿!”

  旭日东升。朝阳划开夜幕,顽皮地露出圆滚滚的面庞。

  今日是百官沐休之日。

  一大早,蒋尚书顾不上用早膳,便带着几个护卫和装有银两的箱子急急赶往云麓山附近,与劫匪约定的地点。

  云麓山上,干将和莫邪头戴毡笠,身着短褐袍。一人身壮如牛,满脸横肉,怒目圆睁,狰狞似狻猊;一人虽仪表堂堂,却有一道蜿蜒的伤疤自眉峰而下,越过右眼,直延伸到了嘴角。

  莫邪转过头,看着干将忍俊不禁道:“含光的易容可真是越发精湛了,瞧瞧你这身横肉,怨不得这几日吓的那蒋尚书的金孙哭爹喊娘的。”

  干将撇撇嘴:“俺可没你小子这么多的心眼子,主子说怎么扮俺就怎么扮。”

  莫邪笑笑正要答话,耳朵一动,忙道:“人来了,兄弟们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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