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温府风波(上)_与前夫BE后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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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温府风波(上)

  白雀不敢再多说,连连应下后,忍着额间的疼意离去。

  走出内室时,那股血迹已经流到了眉心,蓝雀见状也没有惊讶,默默掏出帕子递给她,两人一同出了厢房。

  将房门掩上,走远些,蓝雀才压低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白雀摁着伤口,将郑如毓的命令复述一番,紧抿着唇,“那男子只是与温氏夫人见过一面,怎可能是姑娘以为的那样。”

  蓝雀不以为然,这事儿还是她亲口告诉二姑娘的,“只要是有心,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你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明知道姑娘不喜欢有人质疑她的话,非得多嘴那一句。”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非得添补两句,把自己脑门都磕破了还不长记性。

  不过到底是一同侍奉主子的好姐妹,见白雀沉默着没吭声,她安慰道,“明日咱们就去查查那男子的底细,别再惹姑娘不喜了,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

  翌日。

  天上大朵大朵洁白的厚云,被风吹着缓慢移动,渐渐将明媚的晨阳遮掩,云朵边缘隐隐透着层绚丽金光。

  温琼用过早膳便去衣室换衣裙,鬓间金钗玉簪没再换动,仅是简单点缀足矣,她整理好衣衫出来时,姚宣辞才正束着腰封。

  听见动静,男人的视线投过来,只见女子一袭青缎缕金云绣裳裙,眉眼精致如画,淡青云羽披帛挽在肘处,轻然垂坠在腰间,衬得那腰肢细如薄柳。

  温琼看他自己束着腰,上前接过,“怎不让墨崖来帮你。”

  他胸膛的伤口还没养好,太大的动作很容易扯得痛,这些日子都是她帮他系着腰封。

  姚宣辞没有回答,目光轻瞥一眼随着温琼一同走出衣室的阿瑶。

  她瞬间读懂,悄没声挪着脚步离开。

  离去前,阿瑶听到男人低声回答,“我让墨崖买了些东西,他搬去马车上。”

  “你又叫他买何物”她明明已经备好礼了。

  温琼探手怀住他的腰,将腰封的系带交错拢回身前,靠近那一瞬间,好似整个身子都依偎进他怀中。

  姚宣辞垂眸凝望着,她今日将乌发全都盘起,几缕细软的碎发松散贴着白皙脆弱的天鹅颈,动作间露出后颈那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许是被后领蹭到,如玉凝脂的雪肌泛起淡淡绯红,像是熟透了的香甜蜜桃。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无意识蜷了一下,眼底无声划过一抹幽色,他克制着隐忍住自己含有几分侵略性的目光。

  “岳母心绪不宁时常半夜醒来,我知一家调香铺子,代代制香,他们家的安眠香极好用。”

  他无法入眠,闭眼便是她苍白沉睡的面容,她失去孩子时委屈哭泣的模样,她眉眼弯弯的浅笑。

  他意识到自己满心装着她,也意识到自己彻底辜负错过了她,自那时起夜夜难眠,困累到极致睡着也很快惊醒。

  等白鸦寻到的这家铺子,才勉强缓解。

  后来他得知温母回皇城后终日寡郁恍惚,也曾送过几次,都被温母连着盒子一通摔出府门。

  而后借温伯清之手送过去,才没再被扔出来。

  姚宣辞记得温母心神脆弱是很早的毛病,一直浅眠,所以得知温琼死去的噩耗才直接崩溃。

  温琼手中动作一顿,他怎知母亲时常半夜惊醒难眠之事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睛,抿了下唇直言道,“我不记得有同夫君说过母亲扰眠之事,夫君是怎么知晓的”

  姚宣辞眸光暗了暗,自若解释道,“我前几日曾见过你兄长,同他聊起的。”

  “你寻我兄长”温琼一怔,随即联想起了茶楼那日,细细柳眉浅皱着。

  这四载里,姚宣辞可从没和兄长来往过。

  她直觉问道,“莫不是那日我出府买礼,你在茶楼找到的他”

  见男人毫不犹豫的颔首,温琼心底顿时燃起丝丝怒气。

  他果真又派人跟踪她

  他无声掌控着所有,却从不向她透漏半点,就这么让她蒙在鼓里,死到临头才明白自己平日里多傻多愚蠢。

  温琼紧抿着唇垂下头,若她真寻着机会去见了许公子,这人定然也会知晓,查到她暗中所为之事。

  手中力气加重,她快速束好那腰封,腰间垂坠的玉佩穗子都不想给捋正,一脸平淡的旋身离去。

  姚宣辞没发觉出她的不对劲,垂眸盯着那歪歪斜斜的玉坠,抬手将两条玉佩仔细摆对称,捋顺了穗子。

  侯府的马车比起温琼自己所用的那辆要宽敞许多,她坐在姚宣辞对面那侧,一路上倚靠着厢壁闭目养神,直到听见墨崖一声到了,才睁开眼睛。

  姚宣辞率先下了马车,探出手欲搀扶着她下来时,只见她拂开他的掌,扶着马车踩住马凳走下,理了理微乱的裙摆与臂肘间的披帛,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姚宣辞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不对,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身影,迈步跟上。

  “阿琼是生气了”

  她脾性好,也不记仇,他很少见她生气的模样。

  温琼神色淡淡,顺着府中平坦的石路绕过影壁,“没有。”

  果然是生气了。

  姚宣辞握住她的细腕,温琼被迫停下,干脆旋身望着他,“夫君是想作甚”

  “我想知你为何而气。”

  不知他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得她不快。

  然而女子静静地盯着他看了片刻,轻语,“夫君就没想过自己去找问题所在吗”

  温琼几下就挣脱开他的手,“旁人指出的错误是错误,若不指出的就不是了”

  这句话所透露的信息让姚宣辞一怔,怎感觉这个时间的阿琼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那太子登基后的阿琼呢,心中的怨气又积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莫名的,他想起那封被水迹浸泡过的万字书。

  她说尽那四载在侯府所受的蹉跎委屈,一字一句描述的每一桩,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听她抱怨过。

  那信里陈述了皇后与郑如毓对她所说的言词,她求他能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放过她母亲与兄长。

  一封万字书,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甚至记录下她那被禁足的半月,自己身体因有孕害喜发生的一切。

  唯对于他只字片语,辞简义赅写下和离之意。

  好似不愿提起,又好似怕说得太多,惹得他迁怒她的兄长母亲。

  身后的家仆与阿瑶墨崖等人已经抱着佳礼追了过来,温琼拢了拢衣袖,语气平静。

  “回去再说罢。”

  两人一路来到正堂,姚宣辞沉默着没再言语,俊美的眉眼间染上丝丝沉郁。

  他不得不承认,只要想象一下阿琼写下和离书时的痛苦,整颗心便被人紧紧揪着狠狠一攥。

  大概,那时的阿琼绝不会再见到他。

  也庆幸着,这时的阿琼对他只有生气。

  *

  温琼共有三位庶妹,其中二姑娘三姑娘同庶长兄一样,皆是孙氏所出。

  另外一位庶妹才十岁,和六岁的庶幼弟则是另外两位妾室所生。

  而温府,出嫁的姑娘也只有温琼与庶二姑娘,故此她刚到不久,二姑娘与其夫也很快赶到。

  府中公子被温父叫来陪着两位女婿说话,姑娘自是齐聚在主母院里相坐,只是气氛有些生硬尴尬。

  原本大家都在客客气气,勉强维持表面平静的假象,偏偏孙氏提及温琼有孕之事。

  “嫡姑娘这肚子怎的也不显怀”

  她这话冷不丁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去看一眼温琼,只瞧见那一截细腰被白锦腰封轻轻掐束起。

  温母神色冷淡,“琼儿这才刚两个月,自是不显怀。”

  本来还算是有说有笑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另外两个妾室默契的闭上了嘴。

  孙氏穿得一袭艳丽桃红衣裳,举手投足间带着魅人风情,她挽着身侧二姑娘温苓的手,实则绷紧了温苓衣裳的腰身,刻意让她的孕肚更明显些。

  “也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吧你瞧,苓儿五个月的肚子就这么大了。”

  她这话死死踩在温母雷点上,还狠狠碾了碾,“嫡姑娘身子骨弱,是不是没找大夫看看呐”

  温琼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前一世,她小产坐小月子没能来温府,也听说孙氏故意提及她遗憾小产之事,气得温母直接拎起棍子将孙氏一顿揍,连父亲也一起打了。

  如今她有孕,孙氏还是故意让母亲不痛快。

  “姨娘莫要这样说,我的腰快赶上阿姐两个了。”

  温二姑娘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大夫说,我腹中许是双胎。”

  一旁,三姑娘附和,“许是阿姐本就清瘦,我听姨娘说,太瘦弱了养不好肚里的孩子。”

  侧座,那两个妾室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场景了。

  基本就是主母发怒,孙氏接着挑衅,嫡姑娘在中间劝和,随即孙氏被赶出去但依旧得意洋洋。

  搁在别人府上,妾室都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尤其这等大日子,想给主母使个绊脚都得谨慎些。

  可没办法,谁让孙氏得宠呢,当初若不是主母手段狠,老爷险些将她提为平妻。

  温府里的规矩,早就乱了套。

  温母脸色飞速沉下,这院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儿,她懒得掩饰什么,“若今日还想上桌吃团圆饭,就给我规矩一点,别耍那些花花肠子。”

  琼儿身子弱是因谁而起罪魁祸首就挺着个大肚子在堂中坐着,温母目光狠厉扫过她们母女三人。

  “不然,该滚回去的回去,该禁足的禁足,该罚的就罚。”

  真当有两位姑爷在,她就为了面子忍着这口气不成

  颜面是什么,她身为主母的颜面早就丢尽了,孙氏不想她好过,那就都别想好过。

  “主母这话儿怎能这么讲。”孙氏捻着帕子掩唇轻笑,“不过是找些乐子寻个开心罢了。”

  温琼眼皮轻轻掀了掀,孙氏这是拿她当乐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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