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妾身是爷的人了_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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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妾身是爷的人了

  “残羹冷炙,希望夫人不介意。”薄晏舟对她温文笑道。

  这人生得清雅也就算了,就连声音都是清雅悦耳的。

  “不会。”她颔首,莞尔一笑。

  薄晏舟点点头,继续低头优雅地用膳、喝酒鲫。

  风挽裳抚着怀里的小雪球,小雪球挣扎个不停,她低头去瞧,小家伙奋力地想爬上桌大快朵颐一番。

  原来是饿了。

  她微微勾唇,抬头,扫了眼桌上的各色珍馐,发现一碟糖糕子,而那糖糕子就在丞相的面前,她正要开口让皎月替她夹一块过来,那碟糖糕子已经放到她面前。

  “夫人请用。”薄晏舟笑了笑,坐下继续吃他碗里的东西。

  “多谢丞相大人。”风挽裳朝他淡淡颔首。

  这年轻丞相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举止上,他表现出来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官场中人,倒像是一个赏花弄月的公子哥。

  薄晏舟点头,表示回应,然后继续一个人独饮,与周遭成群寒暄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也正因为如此,更显出他的独树一帜。

  风挽裳拿了块糖糕,用手撕了点放在手心里喂小雪球,可是,小雪球傲娇地别开头,不愿吃。

  她蹙眉,不是喜欢吃糖吗

  倒是对面的男子轻笑,“夫人,这小狐狸爱吃糖吗”

  “嗯,它连灶糖都吃,我想,应是爱的吧。”她淡淡地回以一笑,继续喂小雪球。

  男子笑意更深,“灶糖小年那日,本官恰巧看到九千岁在街上停轿买灶糖,本官还以为是买给夫人你的呢,原来是买给小狐狸的。”

  风挽裳总觉得他话里在暗示着什么,她对他微微笑了笑,低头坚持喂小雪球。

  “夫人爱吃灶糖吗”

  对面那位清逸的男子似乎把她当成了打发无聊的对象,她抬头微笑,“尚算喜欢。”

  “嗯,夫人喜欢吃糖,小狐狸不喜欢”男子自语般地说,目光落在她怀中想窜逃的小狐狸身上,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她喜欢吃,小雪球不喜欢

  她喜欢

  风挽裳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那就是,那夜的灶糖其实是给她准备的

  所以,后来他才那般生气,一怒之下让她天天对着灶糖

  怎么可能

  “夫人,九千岁近来都是回幽府住,从青龙到朱雀,看来这幽府的确耐人寻味。”薄晏舟又笑吟吟地道。

  风挽裳心中打响了警铃,这男子看似笑得温良无害,内里不知城府有多深。

  当朝丞相与九千岁势不两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是想借机从她这里探听些什么吗

  心中多了一份戒备,她笑了笑,“丞相大人想多了,因为妾身喜爱幽府,便央着爷让妾身留下罢。”

  “如此,九千岁是为了夫人回的幽府了”

  “丞相大人有何高见吗”风挽裳抬头淡淡地看向他。

  薄晏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颇有兴味地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眉如柳,眸如星,眉眼中总是淡淡的,却隐隐透着一股坚韧。温婉恬静,在她身上能找到安宁的感觉。

  他轻轻笑了,“原来真是为了美人才不辞辛苦的奔波啊,没想到九千岁在政事上不含糊也就罢了,连在取悦美人这事上也有如此高的修为,本官着实佩服。”

  这话听来有些刺耳,风挽裳却只是微微一笑,拿别的东西喂小雪球。

  薄晏舟也懂得适可而止,浅啜着杯中酒,欣赏外边的歌舞,时不时看一眼很随遇而安的女子

  萧家

  与外边家家户户的欢乐不同,萧家灯火通明,冷清寂寥。

  只有堂上骇人的鞭打声回响在大宅里。

  “你太让奶奶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你居然自毁前程”

  “你忘了我

  们祖孙俩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吗你忘了那些人当初是怎么对我们的吗”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们萧家笑话”

  “萧家好不容易才有而今的荣耀,你想再让它落败一次吗”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萧老夫人得不到孙子的半句话,气得抬手直捶胸口,声声斥责。

  “老夫人,您息怒。”孙一凡慌忙道。

  萧璟棠木然抬头,看向被自己气到的奶奶,终是狠不下心,道,“奶奶,孙儿知错了。”

  “知错你要知错,从今夜起不许再睡书房,同公主睡一起别等到公主的耐性用尽,无力挽回的时候”

  “”萧璟棠默。

  要他同公主同床共枕,他做不到。洞房花烛夜,他避不开是难免,毕竟,不可能让一个公主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那是奇耻大辱。

  甚至,那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洞房之事的,很麻木,很空洞。

  有意把自己灌醉,却更加清晰,清晰到,他想把身下的女子当做是他的挽挽,都不行。

  “你答应奶奶,快说你答应奶奶啊”萧老夫人从轮椅上扑上去要他答应不可。

  她这突然的动作让旁人都始料未及,萧璟棠连忙起身,上去扶起她,“奶奶”

  “璟儿,你是要让奶奶这双腿白废了吗”萧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抓住孙子的手,情绪激昂,老眼里在失望边缘。

  萧璟棠看向她已残了的双腿,眼中满是内疚。

  是的,奶奶的腿并非年迈瘫痪,而是为了救他,当年奶奶带他去谈生意,他因为贪玩与奶奶走散,被土匪劫了去,他们没钱给土匪,是奶奶用自己的双腿换回了他。

  那帮土匪佩服奶奶够狠,所以放过他们一马,但是立了字据,那笔钱要一点点还,还加利息。

  奶奶的腿废了,从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敢玩了。

  记得奶奶当时告诉他,只有够狠才能达到目的。

  他记住了,可是,他对一个人狠不起来,如果狠得了,他只管养着她,取她的心头血了事。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却渐渐对她动了心。

  可最后,他也对她狠了心。

  “璟儿,你当真要奶奶含恨而终吗你要奶奶到九泉之下也没脸见萧家的列祖列宗吗”萧老夫人失望伤心地捶胸,一口气提不上来。

  萧璟棠见此,大慌,忙抚着她的背,“奶奶,孙儿答应你,孙儿答应你就是。”

  萧老夫人缓过气来,紧抓住他的手,“当真你当真答应奶奶不再冷落公主”

  萧璟棠沉重地点头。

  这一刻,他再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心,也背叛了自己的身。

  “那就好你想开了,奶奶也就放心了。璟儿,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为所欲为,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吗”

  萧璟棠看向老人家苍老的双眸,忽然明白了。

  是啊,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奶奶,我抱你回椅子上,你回去歇息吧。”他抱起老人家,放回椅子上,让人将她抬回去。

  “千万别让奶奶失望。”萧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咛。

  “嗯。”他坚定地承诺。

  再一次,他把心卖给魔鬼,只为一个再次拥有的机会。

  宴会冗长,尽管每一张桌子都备有火炉,却抵不过阵阵寒风。

  冷虽冷,却也没人敢抱怨半句,就只能这般挨冻等待子时到来。

  正子时一过算是第二日,迈入新的一年,这个盛宴等的就是这一刻,太后要与文武百官一起期许国家在来年能加繁荣昌盛。

  不知过了多久,瓜果点心都吃腻了,太后那边才见有动静。

  几个宫女太监将屏风挪开,露出里边的巨大沙漏,那个沙漏是用来计时的,沙漏一漏完就代表新的一年到了。

  屏风一挪开,一股暖气扑散而来。

  众人不约而同看去,发觉那里面无论是多尊贵的天家人,都比不上九千岁的风姿耀眼。

  他端坐在太后身边,举止投足都像是一副画,让人想要欣赏。

  太后扭头要对他说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附耳过去,静静聆听。

  有人暗里说过,九千岁就是凭那一身冰肌玉骨,一张绝世无双的姿容入了太后的眼,从此鱼跃龙门,步步高升。

  风挽裳远远地看着那男子,他虽然是太监,可在那一桌子身份尊贵的人当中,他给人的感觉才是最尊贵的,遥不可及的尊贵。

  不知太后吩咐了他什么,他点头,优雅地起身,带着万千绝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来一眼,她心里似乎有些失望,似乎。

  “夫人,男子汉大丈夫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儿女情长的。”对面的男子又清雅地出声了。

  她回头看向他,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淡淡施了一礼,道,“丞相大人说得是。”

  薄晏舟忽然发现,她不是寡言和淡漠,分明是懒得跟他说话呢。

  “怎么办呢接下来有很精彩的把戏,九千岁不在,对夫人来说是一大遗憾。”他言笑晏晏。

  “丞相大人方才不是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以大事为先。”她抬头,始终有礼地微笑。

  薄晏舟浅笑吟吟地盯着她,头一次发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真爽。

  风挽裳无暇再去看他,无聊地四下环顾了下,刚好看到那户部侍郎带着家眷匆匆离开。

  她幽幽地目送那个妇人,这是最后的离别了吧,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吧。

  风挽裳不知道的是,这的确是最后的离别,生与死的离别。

  户部侍郎更不知道这一回家,地狱之门正向他打开。

  白雪纷纷,为这浓墨深沉的夜添了白,不,为这黑夜增添色彩的不止是雪,还有血。

  李家大宅里,血影泼窗,血气冲天,到处都是惊叫,哀嚎。

  屋里,堂上,坐着当今九千岁,他正悠悠地拨着茶盖,仿佛外面不是在杀人,只是在闹着玩。

  “督主,找到了。”万千绝将找来的账本呈上。

  男子放下茶盏,轻轻接过来,翻开一瞧,凤眸冷锐地眯起。

  “九千岁,千岁爷,账本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求千岁爷饶我们一命。”户部侍郎颤抖地求饶。

  “饶你们,本督在太后那可不好交代呢。”他收起账本,慢悠悠地说,然后,拂袖,“带出去,杀了。”

  “九千岁,你助纣为虐,你不得好死”被拖走的户部侍郎破口大骂。

  顾玦掏了掏耳朵,“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些话,能否换新鲜点儿的,爷都听腻了。”

  那语调,那神情,真的好似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请人吃饭。

  一个颤抖的身影躲在箩筐中悄悄从侧门逃出,因为她只是来探亲的,并不在名单上,所以她便成功做了漏网之鱼。

  正当她以为自己安全脱身之时,一双脚靴出现在自己眼前,阻断了她的生路。

  她吓得丢开头上的箩筐,看向他,却没想到会是他。

  此人,妇人认得,在皇宫的宴上,她看到他与千岁夫人发生拉扯,惹太后不悦。

  她也看得出来他是为了千岁夫人才俯首认错的,所以

  “驸马爷,求求你救救民妇,民妇认得千岁夫人,不,是风挽裳,民妇认得风挽裳”妇人朝他磕头,一边搬出筹码。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闭嘴。”萧璟棠冷冷地说,身子贴着墙角,看着九千岁在厂卫的簇拥下离开。

  他回头看向她,“我要知道有关风挽裳的一切。”

  妇人放心地笑了,她果然赌对了,这驸马与风挽裳关系匪浅,听传言,好似两人之前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墙里死尸遍地,墙外的巷子里,两道身影

  面对面交谈着。

  “就是这样,民妇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驸马爷,您快些带民妇唔”妇人瞠目,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可是,捂不住。

  她用染血的手指着眼前这个歹毒的男人,然后,轰然倒地。

  这一趟天都,她不该来的,不该

  “呵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妇人可悲地笑着,笑着,那笑容便永远僵住,死不瞑目。

  男子冷酷无情地转身离开。

  风挽裳知道丞相说的精彩把戏是什么了打铁花。

  古乐齐鸣,十几盘化铁炉火光冲天,打铁花的师傅,舞动着高温的铁汁自如穿梭,被击打后的铁花纷飞,可迸出几丈高冲向空中朵朵绽放,场面尤为壮观。

  铁花倒悬如火山喷发,雾岚氤氲,流光溢彩,直把回廊下的观众看得惊叹不已。

  桌子已经撤了,所有人都站在廊下欣赏着外面绚烂的铁花,她总算明白丞相说的遗憾是什么了。

  的确,在这般特殊的日子里,这般绚烂美丽的场景理应有人陪着一起看,最好是重要的人。

  他算吗应该算吧,他已是她的夫。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开心得不得了,惊喜地叫喊着身边的人一同看。

  她扭头看了眼冷冰冰的皎月,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雪球,淡淡一笑,她也有人陪的,只是这陪伴没旁人那般热情而已。

  她看着那些爆发的铁花,真的就像火树银花般,眼花缭乱,无怪乎别人惊叫连连了,只是,于她,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那丞相只怕是不想面对这般的形单影只,所以在这打铁花开始时便早早退场了。

  她看了看四周,太后也早已回宫歇息,是可以自由离去的时候了。

  “皎月,我们回吧。”时辰也不早了,吹了一夜的冷风,也该回了。

  “是。”皎月点头应是。

  风挽裳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皎月非要要求等她家爷不可呢。

  主仆俩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回廊。

  皎月提着八角灯笼在身边照着,刚走出回廊,踏上一条离开花园的小径,倏然,黑暗中,一只手将她拽过去。

  “啊唔”惊呼来不及出口,小雪球也吓得从手里跳开。

  皎月正要上前救人,忽然,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黑影,便明白了,放心地退后几步远,熄了灯笼,安静等候。

  “咬这么狠,不怕爷拔了你的牙齿,嗯”

  阴柔绵绵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她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硬似的,缓缓扭头看去。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远处的绚烂火花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妖冶,看着他,会觉得比看那些铁花要迷人得多。

  他居然出现了,在她觉得独自看这些打铁花索然无味的时候,他出现在她身边

  这一刻,风挽裳不知道自己为何欣喜,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就像外边的火树银花般,绚烂绽放。

  “爷有让你擅自回去吗”他放下捂住她嘴的手,却也就此环在她的脖子前,腰间还被他搂着,很亲昵的姿势。

  她身子本能地僵硬,语气也是僵硬,“是妾身自作主张了。”

  他抬起她的脸往前看去,“陪爷欣赏。”

  一抹缤纷的火花照过眼前,风挽裳抬头看去,才发现他们此时待的位置比在回廊里看铁花还要适合。

  她点头,察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妥,想挪身,却反而被他从后抱住,她吓了一跳,微微挣扎,圈在腰上的手更紧。

  “安静待着”他低声喝,似乎恼她不让他安静地欣赏。

  她不敢再动,就这般依偎在他身前,他怀中,幸好是黑夜,幸好有假山挡着,否则,真的是惊世骇俗。

  可是,叫她安静的是他,为何不安静的反而是他

  他的手从把玩她的头发开始,到

  用指背一下下地摩裟她的耳朵,再到他炙热的气息扑洒而来,温软的唇轻轻刷过她的耳,他的呼吸也越发沉重。

  “十九了。”他在她耳边悄声说。

  她不明白他说什么,微微扭着头想躲避他暧昧的动作,他这样,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先前在司礼监,他对她做的事。

  但是她越抗拒,他就越是过火,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从领口轻轻钻入。

  她两次披上嫁衣,却都没人告诉过她,关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是,在萧家的时候,萧家有一位与她相熟的大娘在她要嫁给萧璟棠的前一夜,有特地跑来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圆房之事,说得很隐晦,只说一切交给男人便好。

  可没人告诉过她,太监也可以这般,冲动。

  “爷”她想开口阻止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有些哑,有些娇,有些软,真的不像是平时总是平淡无波的嗓音。

  他转过她的脸,看着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的样子,远处的火花一闪一闪地映照过来,将她的小脸映得娇媚。

  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不让她把这张勾魂的小脸低下去,“想说什么,爷听着。”

  “妾身想回了。”她尽量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

  “爷不爱听。”他笑,俯首封住她的唇。

  风挽裳瞠目,似乎,她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可以吻她的理由。

  他拥着她轻轻一转,将她压在了假山上,轻轻地,耐心地等她适应他的吻,等她回想起先前如何地回应他后,才展开狂风暴雨地掠夺。

  这个吻,好像有太多的东西在里面,风挽裳领会不出来,只知道,好像,在寻求一种安定。

  “五十年”狂风暴雨后,他贴着她的唇,低语。

  “嗯”她缓缓睁开眼,不明白他到底在再说什么。

  什么十九,什么五十年,她不懂。

  顾玦看着她迷离的水眸,瞧着她被自己吻得越发诱人的小嘴,凤眸一暗,俯首再次吻上去,却被她轻轻别开脸。

  她知道,不该拒绝,不能拒绝,但是她还是拒绝了。

  “爷,妾身冷,可否回去了。”她柔声请求。

  沉下的脸色缓了些,放开她,将她拉出假山,借着外边的光,替她拉拢衣裳和斗篷。

  他的手,摸上她的,发觉是一片暖,他直接握在掌心里取暖,“你是不是说反了”

  风挽裳,默

  相比他冰凉的手,她的手的确热乎乎的。

  那是因为她喝了八年的鹿血,鹿血本就是补血养气的,身子即便是冬日里,自然也是热乎乎的,不至于手脚冰凉。

  而他呢莫非净身了后,连气血也虚弱了

  本想抽手的她,悄悄地反握住,就是单纯地想给他暖手。

  却不知,在那只小手轻轻反握的时候,男子一双凤眸如外边的铁花璀璨,深深盯着她,胸腔里的某个东西在疯了的跳动。

  下一刻,他用力反握回来,将那只柔嫩的小手紧紧抓牢在掌心里,名为取暖,实则,取心。

  他紧牵着她的手走出假山,窝在外边的小雪球溜溜地走过来,求抱,只是,这一次,它的主人有美人在手,似乎不再需要它了。

  跟上来的万千绝抱起小雪球,隔着一定的距离默默跟在身后走,皎月亦然。

  两人并肩而行,手被如此坚定的牵着,风挽裳告诉自己,只是取暖而已。

  只是,为何那颗以为麻木了的心好似在失常的跳动

  到宫门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陆陆续续地散了。

  因为这一次,他没有让仪仗跟着,甚至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地牵着手行走,以至于,那些人来不及收口

  “听说了吗户部侍郎一家子全被杀了,就在打铁花开始的半个时辰前。”

  “原来九千岁途中离席是要去收拾户部侍郎啊。”

  “户部侍郎犯了何罪”

  “好似是贪污修皇家寺庙的银两。”

  “那也不该全杀了啊,真的太残暴了。”

  两人脚步停下,顾玦低头盯着紧握在一起的手,做好了她会立马抽离的准备。

  风挽裳停住脚步,脑袋嗡嗡的,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户部侍郎一家被杀,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她看向他,发现那双凤眸很深,很沉,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爷”

  “嗯。”他轻应,好像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紧到她觉得疼。

  “户部侍郎”

  “杀了。”他直接回答,语气跟吃了一样。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那”

  忽然,她身子被他转向,面对他。

  他俯首,摄魂的俊脸逼近,唇角勾起一丝嘲弄天下的弧度,“怕”

  风挽裳摇摇头,“爷能接纳了妾身的不堪,妾身自当接纳爷的一切。”

  “这叫,礼尚往来”他挑起她的脸,轻笑。缩紧的心,骤然松开来。

  她低头,淡淡地道,“妾身是爷的人了,即便爷十恶不赦也是妾身的夫。”

  “真是越来越对爷的胃”他笑,放开声。

  这声音一响起,旁边马车聊得正欢的两个官员吓得双腿发软,九千岁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平时不都是排场很大吗

  看他好似正在忙着驯女人,正是偷偷溜走的好机会。

  于是,两人各回各车,正要上车之际,阴冷绵柔的嗓音传来。

  “二位回去把脖子给本督洗干净了。”

  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滚”他嫌吵地吼,然后,俯首,语气立即变得温柔,“方才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妾身今夜在宴上的时候,有一位跟着户部侍郎的夫人一同前来的妇人,她替妾身捡了帕子,便随口聊了几句,知她是户部侍郎的远房表亲”

  “爷杀的人里名单上没有那号人。”他已然明白地打断她的话,头一次一开口就对他说这么多话,却是说一些不关己的。

  风挽裳大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方压上的石头倏然松了。

  其实,若那女人真的不幸在当中也被杀了,她也不会怨他。

  这些年来,她的性子早已变得越来越凉薄,更何况是一个以正室的身份一直百般欺压她母亲的女人。

  顾玦重新牵回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里,凤眸灼灼地看着她,笑道,“嗯,果然很暖。”

  风挽裳羞极

  “不相干的人,少操心”他牵着她往马车走去。

  “是。”那个,刚好相干。

  “以后同爷说话在十个字以上”

  “”她面露为难地看他。

  “太寡言的爷不喜欢,太聒噪的爷也不爱,十个字,刚好。”

  “”如此,她宁可当哑巴。

  君滟早早就从宫中回来了,甚至连最精彩的打铁花她都没看,因为着急回来看他,担心他。

  然而,她一进家门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气得砸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她堂堂一个大长公主,何需受这种气。

  可是,她真的爱他,在八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她寝宫,随着往后越来越多的相见和相处,她便恋上了他的稳重和温和,每一次与他分开都期待下次的相见。

  所以,当她心疾治好后,她立即请母后下旨赐婚,只是,她没想到,他心里早已有人,那个人还是救了她一命的女人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咿呀

  门,忽然被推开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谁后,君滟眼底所有的嫉恨全都收敛得一干二净,温柔地笑着上前扶他。

  很意外,他今夜竟然会出现在他们的寝房,洞房花烛夜后,他就没再留宿过了。

  “阿璟,你”

  萧璟棠径自宽衣就寝。

  君滟本想唤来婢女替自己宽衣的,但是想了想作罢,自己动手宽衣,然后去吹熄了烛火,喜不自胜地越过他,爬到里边去。

  床帐落下,她躺着不敢乱动,期待着他的手伸过来抱她。

  只是,她等了又等,也没见他有动静,心里恼得不行,悄悄翻身贴近一些,可是他还是像个木头一样,她咬咬牙,索性枕入他怀中,抱着他睡。

  他身子也僵硬得不像样,一动不动,毫无感觉。

  无妨,只要他肯回房,他抱她是迟早的事。

  然而,君滟却在翌日用完早膳,顺便去看萧老夫人的时候,萧老夫人问起阿璟有回房睡时,她才算明白,他之所以回房睡全是因为他奶奶叫的。

  但他回房睡并不代表他会碰她

  她好恨

  翌日,风挽裳在采悠阁的床上醒来,昨夜回来太晚,一沾枕便睡了,模模糊糊中好似有人在身边躺下,搂着她睡。

  搂

  她低头看向腰间那只手,顿时吓得坐起来,看着床上没有睁眼的男子。

  怎能不吓到,昨夜坐车离开皇宫时,他半途下了车,她率先回来了,他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晓,更不知晓他直接睡在她身边。

  更何况,即便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这是第一次她醒来还看得着他,尤其,他还搂着她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爷,您”不上朝

  “大年初一,朝中放假。”他没睁开眼,阴柔的嗓音在清晨听来有些勾人的嘶哑。

  “那爷再睡会,妾身先起了。”她不敢多看他,就怕被那张惑人的脸孔给迷昏头。

  清晨醒来,不描眉,不束发,紧着白色中衣的他,很随意,真的是好看得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看了更是移不开眼。

  “你走了,爷拿什么取暖。”他伸手拉住正要抬脚跨过他下床的女人。

  风挽裳脸儿发烫,他真的当她是暖炉了吗

  “爷,被窝里很暖和了。”她心平气和地道。

  “罗嗦”他不耐,直接将她扯回来,盖子一蒙,便将她锁在身边。

  风挽裳轻轻一叹,正想随他意思继续睡,突然,她瞠目慌忙起身,可却被他的手臂锁得死紧。

  “爷,快让妾身起来”她急得用手去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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