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 考试_大秦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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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2 章 考试

  秦鱼专门为商会选拔人才组织了两场考试,一场书面策论(笔试),一场当堂辩论(面试)。

  商会收归国有,归少府管辖。偌大的一个商会,除了需要会长总领全局之外,还需要大量的高、中、低层官吏进行辅佐治理。

  所以,此次考试选拔,除了选出会长之外,还要选出数量不少的佐才。

  秦鱼给第一场书面策论出了三道题,题目也简洁明了。

  第一道题,简述商业发展给国家治理带来的好处和弊端。

  第二道题,秦国是否有必要发展商业,商会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三道题,如果你是商会会长,你将如何带领秦国走向世界。

  怎么说呢,这三道题出的就很难评。

  尤其是第二道题,完全与第三道题相违背:你都说了要会长将秦国推向全世界了,怎么还问秦国是否有必要发展商业呢?不发展商业,怎么让会长带着秦国走向世界呢?

  既然明摆着要在秦国大力发展商业了,那么第二道题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要秦鱼回答,当然是有存在必要的。

  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秦国的基本国策就是重农重战抑商,而且秦国在此基本国策的指引下实现了国富民强,东出函谷的长远目标。

  秦国抑商不只是简单的限制商业的发展,而是到了严厉打击的程度,国家对商人收重税,不允许百姓私自买卖,尤其是粮食,百姓只能吃从自己土地里种出来的粮食,而不是买来的,每当国家战事或者征召民力做苦役的时候,商人总是第一个入选

  总而言之,商业在秦国,是没有成长和壮大的政治土壤的。

  现在秦国却要在重农重战抑商的基础上大搞专门的有关发展商业的考试,这不是让人犯迷糊吗?

  所以秦鱼才出了这三道题。这三道题既是出给有志于商会的人的,也是出给天下人的,目的在于说明商会存在的必要。

  秦国的商会是特定的人在特定情况下组建起来的。

  这个特定的人就是当时年仅六岁的秦鱼,特定情况也在于他年仅六岁。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孩童玩闹般组建起来的专为运输货物的商会能发展成如今的庞然大物,甚至能支持一国公子搞政治叛乱。

  秦国的朝堂中也一直都有商会此等祸国之物就不应该存在,应该立马取消的声音,只不过都被上层决策者给无视掉了而以。

  毕竟,现在的商会已经总揽天下之财,那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掉的吗?商会每时每刻都在为国库做多少创收,你舍得取消吗?

  商人固然为国家带来了许多害处,比如财货暴力所带来的的民心浮动,不安于耕种,扰乱社会秩序,人和人之间勾心斗角、贪婪无度等等,都给统治者带来了困扰。

  但秦国的这个商会所带来的好处,也是不能泯灭的。

  秦鱼通过建立商会通货积财,达到民富国强的目的,

  且这个目的,基本已经实现了。现在天下间的货物,都能通过各种渠道运输到咸阳来,说今日的咸阳是东方、乃至全世界第一大城市也是名副其实的。

  尤其,让秦国决策者最不能放弃的还有一个点就是财货流通打破了国土的限制和闭塞。

  一个商队所经之处,送去的不仅仅是供需当地百姓所需的货物,还有商队从当地获得的信息。

  此地山川如何,人口如何,吃何种饭食,穿何种衣裳,唱何种诗歌,推崇哪一位贤人

  秦国的采诗官和地理勘探队会随着商队出发,一路采集沿途风景民俗,商队不仅要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还要无偿提供财物和人力供应。除了采风之外,商队一般都还兼职间谍活动,最初范雎贿赂他国众臣大搞阴谋间谍就是倚靠了商队灵活流通和不可捉摸,以及成千上百的暴力性。

  这些,才是商队流通的真正意义所在。

  在什么时代就做什么样的事,秦国的商会,就跟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天然的就带着战国时代的多样性。

  秦鱼并没有将参加考试的考生聚集到一个地方现场统一答题,而是将题目张贴在咸阳城各处,可以让所有人看到。

  答题限时五日,想参加考试的人可以自己躲在屋中书写自己的见解,也可以召集门客集思广益然后当做自己的观点论述在纸上,只要你在第五日日落之前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答卷上交至指定地点就行了。

  此举非常有当年秦孝公发布招贤令的味道。

  在收到众人的策论之后,大王和朝臣们会选出一些认为适合秦国当前发展的文章,然后张贴出来供人阅读,同时声名这些文章的主人就是即将进入第二轮考核的人了。

  对此有异议者可以击鼓以告,同样期限五日,五日之后没有异议,这些被选出来的人才可以真正的进入第二轮当堂辩论考核。

  所谓的当堂辩论,就是当着众朝臣(考核官)的面阐述自己的观点和理论,一来看这人说的和他写的能否对的上,辨别真假,二来看看此人仪态、胆量和辩才如何,是否符合(这个时代的人对官员)为官的最基本要求,三来这是一个难得展示自己的机会,即便你没有被选入商会,若是堂上哪位朝臣发现了你身上其他的优点,也会被留下为官。

  总之,整个咸阳城都因为这场别开新面的考试彻底沸腾了。

  咸阳宫前从鸡鸣开始就开宫门摆上一溜的箩筐等待有人来投稿,一直等到宵禁之后才会将箩筐抬回宫中,关门落牙。

  秦如将装着自己策论的竹筒小心的放入箩筐中,眼前的箩筐里已经装了大半框的跟她差不多的竹筒,每一个竹筒里面都装着一个人的心血。

  秦如又伸头看了看其他箩筐里的竹筒,见每一个竹筒都几乎一样,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是从她铺子里买的竹筒,甚好,甚好!

  秦如对身后跟着她的亲随道:“再催一催栎阳那边,加紧再运一批竹筒来咸阳。”

  亲随领命而去。

  李由不明白,

  “♓,

  明日日落就是最后的时限了,铺子里还有许多存货没卖出去,再从栎阳运更多的竹筒,卖不出去不久积压了吗?”

  秦如大摇其头:“非也,非也,眼前这些才有多少?你看着吧,明日才是最后的决战日,就是没做好的文章也必须要上交了,数量肯定要比眼前这些还要多,所需竹筒数量自然也要更多。”

  李由心道,也可能更少,但这话他却不敢说,他才与母弟从楚国搬来与父亲团聚,跟在这位女公子身边也没多久,说多了就是交浅言深了,会让人讨厌。

  秦如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是站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宫门兴叹。

  李由:

  看不懂。

  但没关系,陪伴你我是认真的。

  “如姬,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什么人吗?”

  李由听到一个好听的少年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不由一惊,他身后什么时候来人了?他完全没有发觉。

  李由快速转身,反射性的上前半步,挡在了秦如面前。

  眼前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少年,身形颀长,腰悬佩剑,看穿着不是庶人。

  李由戒备问道:“来着何人?”

  不等少年回答,秦如自来熟的笑道:“原来是吴君。”对李由介绍道:“这位是我季父的亲卫官吴君,名燂,吴楚人士。”又对吴燂介绍道:“这位是郎官李斯的长子李由,我的,嗯,舍人。”

  李由看了秦如一眼,认下了舍人这个身份,他对吴燂抱手行礼,问候道:“在下李由,见过吴君。”

  吴燂现在已经是官身,李由还是白身,理应是他先向吴燂行礼。

  吴燂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由,然后也回了一礼,对秦如笑道:“我近日听师妹说起你的身边有了一个新的小侍从,原来就是他啊。”

  秦如也笑道:“李由不是我的侍从,他是我聘请的门客。”

  吴燂抱胸挑眉:“哦?他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秦如:“字写的好,人很稳重,处事也很周全......”

  吴燂笑道:“还说不是侍从,你身边的奴仆哪个不稳重,哪个处事不周全了?”

  秦如拧眉不悦道:“你是专程来找我麻烦的吗?”

  吴燂好笑道:“不过是说了......”接收到秦如警告的视线,他便改口道,“......你的舍人几句,你就不高兴了,你若是以后做了会长,可不兴这样喜形于色,会让人猜到你心中所想的。”

  秦如冲他翻白眼:“用的着你教?”

  吴燂笑笑,翻过这篇,对秦如道:“我来寻你,可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秦如:“什么事?”

  吴燂:“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秦如:“你不说我就走了。”

  吴燂:“好好,我这就说,”他露出一个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然后凑在秦如耳边说,“阳泉君那边推了一个叫谈鸣

  的人出来,说是很有才学,我觉着此人会是你的竞争对手,便特地来告诉你。”

  秦如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燂:“你都说了我是吴楚人士了,自然有很多的楚人朋友,知道些楚人的事,不是很简单吗?”

  秦如不大相信,猜疑道:“你不会是从我季父那里知道的吧?”

  吴燂大惊失色:“你可别冤枉我!泄密的事我可不干,这是背叛,即便你是君上的亲秦犹女,君上的事我也不会泄露半分给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如听他言辞恳切,便放下心来,最近为了这个策论考试,她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季父的面了,更是从收到考题之后就没再进宫,就怕别人说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这场考试失了公平。

  她是想靠自己上位的,同时这也是一个检验自己学识的好机会。

  秦如道歉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吴燂摆摆手:“没关系啦,反正,你心中有数就行了。还有,你去查查这个谈鸣的来历,我听说他好像也是嬴姓宗室之人。”

  秦如:“谢了,我会去查的。”

  吴燂说完就告辞了,秦如对李由道:“你别介意,他人长的好,武功更是高强,我季父很看重他,周围的人也都推崇他,他人便高傲了些,不是特地针对你的。”

  李由笑道:“吴君风仪出众,他方才来到咱们身后,若不是他自己开口,我都没发现他,可见他武功高强名副其实,作为朋友,他为你的事奔波,且有了新消息就赶来告诉你,可见他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样有才有貌有情有义之人,谁不喜欢?他性格高傲些才是正常的,嗯,我也很敬佩他。”

  秦如难得听他说这样一长溜的话,心道果然家传,李斯就很能说,他的儿L子又怎么会是拙言之人?人家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

  秦如:“你这样想就好,”她拍拍李由的手臂,安慰道,“咱们是要一起干事业的人,莫要耽于闲言碎语,等你做出一番成绩来,看谁再说三道四。”

  李由站在她的身边,旁人的第一反应就跟吴燂一样,都会认为李由是奔着她的身份来的,而她是什么身份呢?

  安平侯的犹女。

  秦如从小就收益于这个身份,她喜欢这个身份同时,又要摆脱这个身份,她想让世人见到季父之后说一声:“这是如丞相的季父......”

  想想就很带感。

  说到底,她跟李由在某种处境上是一样的。

  李由笑着答应道:“好。”

  他们都要好好努力才行。

  秦如不想进宫查阅嬴姓宗谱,也不想去找秦鱼询问,她就调转马头,去了公子池家。

  公子池曾经风光过,对嬴姓宗亲知道的更多。

  公子池如今闲散在家,他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更别提官职了。

  但他的嫡子王孙谦却是秦王政的近臣,是以也没人敢轻视公子池。

  秦如来的时候,公子池正捏着馒头屑

  在池塘喂鱼。

  秦如和李由被引到池边,秦如探头去瞧:“哟,这都入冬了,这鱼游的还这么欢实。”

  公子池大笑道:“这鱼是老夫让人从渭水里捞来的,别说这才入冬,就是冬日里结冰了,这鱼也照样活的欢实。”

  秦如也笑道:“原来如此,佩服,佩服。”

  只是不知道是佩服公子池,还是佩服池塘里的鱼。

  公子池笑问道:“女公子光临寒舍,总不会是来找老夫喂鱼的吧?”

  秦如与他闲聊:“说起来‘女公子’这个称呼也不知道是谁先叫起来的,我又不是王女,也不是诸侯女,顶多让人叫一声如姬,且还叫不上‘女公子’呢。”

  公子池无所谓道:“你管谁先叫起来的呢,总归是个好称呼,既然有人叫,你就受着。”

  秦如:“总觉着受之有愧呢,不踏实。”

  公子池嗤笑:“你有那样一个季父,他待你如亲女,你还受之有愧?若是老夫有此荣幸,老夫早就作威作福起来了。”

  秦如上下打量了一下挺胸凸肚的公子池,想象了一下他像自己一样依偎在季父身边的样子

  秦如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忙将这个可怕的画面赶出脑海,她故意道:“季父待我如亲女,终究还不是亲的,我也只是一个小宗之宗室女,都没资格入宗册的。”

  公子池:“谁说你没资格的?这次宗正着人修订嬴姓《世系》,你的名字就在上面。”

  秦如惊讶了:“你说......不是,你竟看过《世系》?”

  公子池一脸嫌弃道:“一个《世系》而已,老夫想看就看了,至于让你这样大惊小怪?”

  秦如先是满脸敬佩的好言好语好好的恭维了一番公子池,才又好奇的询问道:“那你可曾在《世系》上面看到一个叫谈鸣的人?也是咱们嬴姓宗亲。”

  公子池抖着眉毛想了好一会,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名字?谈这个氏不多见,以前好似听说过嬴姓有这么一个分支,但你我这一辈的应该没有?肯定没有,若是有的话,老夫应该印象深刻的。”

  秦如惊讶:“真的没有?我可是听说此次参加策论考试的人当中这个谈鸣可是很受追捧的,我还以为是宗亲这边推举出来挑大梁的呢。”

  公子池失笑:“宗亲这边挑大梁的不正是女公子你吗?”

  秦如连连摆手:“可不能这么说,宗亲里的叔伯兄长们比我有才的多得很,我可比不了。”

  公子池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了下,也不跟她争这个,只道:“你若真想知道这个谈鸣的来历,老夫帮你去查,你就在家等消息吧。”

  秦如呵呵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怎么是我真想知道,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哈哈,随口一说......”

  公子池:“那老夫就抛开不管了啊,你随口一说,我随耳一听~~~”

  秦如:

  公子池哈哈一笑,抬手敲了她一个脑门嘣:“古灵精怪

  的小女郎,

  ”

  ⁂(格格党?文学)⁂,

  默认了。

  第二日秦如接到了王孙谦的请帖,请他去迎客楼一聚。

  秦如原本不想去的,但她又想着小伙伴们都知道她在避嫌,王孙谦还在这个时候约她,肯定有事,她便去了。

  到了之后,秦如问道:“有什么事不能等试后再说?”

  王孙谦奇怪道:“不是你昨日去我家找我父询问消息的吗?”

  秦如张口结舌:“这......消息打听出来了?”

  王孙谦:“我父对着油灯查阅了一晚上典籍,一早就嘱咐我来告诉你了。”

  秦如纳罕:“那个谁......在你家典籍上?”

  王孙谦无语了一瞬,还是道:“你忘了我大父是谁了?我们家还是藏有许多宗室典籍的。”

  秦如了然。

  王孙谦的大父,自然就是先昭襄王的长子,秦国曾经的太子了,后来这位太子在魏国为质,客死他乡,便以悼太子称呼他。

  而且,王孙谦所说的家中宗室典籍,很可能就是悼太子曾经收藏的嬴姓宗室宗谱。

  怪不得公子池能先一步看到大宗正编纂的《世系》,恐怕这《世系》的编纂,应该也有公子池的一份功劳,毕竟大宗正若想借阅比对这些经年的典籍,必须得经过公子池的同意才行。

  秦如:“那你说,这个谈鸣到底是何方人士?”

  王孙谦:“谈鸣,公子繇之四世孙,也可叫公孙鸣。公子繇有一子就被分封在故谈地为官,这一支脉以谈为氏也是有可能的。”

  秦如:“公子繇?那不是上一任大宗正吗?”现在的宗正胜就是接的他的班。

  王孙谦:“正是他。”

  秦如感慨:“真是没想到,谈鸣竟是公子繇之后,这算算,他跟咱们的大王都还没出五服呢,身份也算尊贵哈。”

  王孙谦却是笑道:“跟你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论身份尊贵,王孙谦自认是不比任何人差的,当然不能跟秦王相比。

  公子繇是秦惠文王的庶子,秦昭襄王的弟弟。秦惠文王时虽然已经决定继续推行商鞅之法,但王室公子封爵这一方面执行的还并不彻底,有的公子就被封到了穷山恶水之地,也有的公子则是折中,授官以封,就是通融一下,给子孙弄个小爵位,然后下放的地方为官,掌一地的军政大权,实际上就是将这块地封给这个子孙了。

  算是钻了商鞅制定的秦律的空子。

  公子繇谈氏这一支,就是这么个情况。

  公子繇和秦昭襄王是同辈,公子繇的儿L子跟悼太子是一个辈分,公子繇的这个谈氏子孙分封到谈地的时候,公子池年纪还小,是以他只听说过嬴姓宗室中好像是有谈这么个氏,谈氏多年在外地,很少回咸阳,是以公子池才说他跟秦如这一辈中人没有谈氏。

  其实是谈氏没落了,公子池在咸阳自然听不到关于谈氏相关的名声。

  秦如

  却是不这么认为:“咱们秦国,看的从来都不是身份,而是才华,如果谈鸣真能一鸣惊人,人家以后可比咱们强多了。”

  王孙谦揉揉下巴,沉思道:“你来之前,我让人查了一下这个谈鸣,以前不显,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也不知道他是师承何人,更是没见过他的文章,居然天降一般就在咸阳有了名气,神神秘秘的。”

  秦如:“这还用想?造势呗。”

  王孙谦:“那也得有人相帮才成啊,光凭他一人,如何造势?”

  秦如:“......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是楚人在帮他。”

  王孙谦了然:“我就知道这些楚人不会安分的,华阳太后那里安平侯曾去交涉过,必定不会是她,那就只能是阳泉君了。”

  秦如神秘笑道:“应该还有一人。”

  王孙谦挑眉:“谁?”

  秦如:“春申君黄歇。”

  王孙谦疑惑:“他不是在章台宫吗......定是阳泉君去找他问计去了,那么这个谈鸣,不会就是师承春申君吧?”

  秦如:“怎么会,如果他师承春申君一定不会这么多年都籍籍无名的,我更倾向于是他一直在咸阳求学,然后被阳泉君和春申君挑中,选择扶植他上位的。”

  王孙谦点头:“也有可能,毕竟,他的族亲差不多都流放了,他在咸阳无以为生,如果此时有人拿着钱财车马仆从的要支持他,他自然会应下来的。”

  没错,公子繇这一脉的宗室是跟公子缯一伙的,公子缯失败之后都被一锅端了,至于为什么谈鸣没受波及,一个可能是跟他的氏有关,谈氏不在清算之列,另一个跟他少年丧父丧母有关,到了他这一辈,跟本家那边都出了三服了,自然不在清算之列。

  秦如:“不管怎么说,弄清楚了他的来历,知道他背后有谁,我这边也好从容应对。”

  王孙谦笑道:“不是你,是咱们。”

  秦如:“??????”

  王孙谦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大王也很看好你,咱们自然要秉承王意,支持你做会长。”

  秦如倒抽口气:“大王看好我?可,可是,季父是要海选的啊?”

  王孙谦:“所以咱们都帮你说话啊,阅卷大臣中咱们宗室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呢,等到当堂辩论的时候,宗亲们也都选你,让你海选拔得头筹,这不就选出来了吗?”

  秦如喃喃:“大王这是,暗中跟季父较劲吗?”

  王孙谦不赞同道:“这怎么能是较劲呢?难道你没有胜过他人的才华?难道你姿仪拿不出手?难道你不敢做这会长?”

  秦如将头发挠的乱糟糟,挣扎道:“不是这么说的,我要是不敢做这会长,我就不会处心积虑的参加考试了。但我总觉着吧,季父和朝臣们是想选一个老成持重的会长出来顶大局的,你看我,还没及笄呢,怎么可能让我做会长?”

  王孙谦瞪大了眼睛:“那你还心心念念神神秘秘忙东忙西的参加竞选?”

  秦如烦恼的嘟囔:“那我不是,不是想试一试吗?不试一试,不弄清楚我除了年纪之外输在哪里,我怎么能甘心?”

  王孙谦无语:“不管你现在怎么说,你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大王是想将这个商会攥在自己手中的,大王他,嗯,对朝臣......你知道的,朝臣们都认为大王年纪小,尚不能处理国政,更多的都是拥护安平侯做事,所以,大王能用的人多,但能真正托付信任的人很少,咱们都是跟大王一起长大的,所以能交付更多的信任

  如姬,你可不能让大王失望啊!”

  其实也是因为秦如是安平侯的犹女,大王他,其实并不是想从安平侯手里夺权,他只是想在手里攥住更多的东西,这样心里踏实,这种心情他懂的。

  就像是他,正是因为他一直跟在大王身边做近臣,手里一直牢牢攥着大王的宠爱,别人才不会看轻父亲和他。

  秦如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全力以赴了,你放心,你们敢选我,我就绝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嘿,他们秦国既然有十几岁的大王,怎么就不能有十几岁的会长了?

  当年季父掌权的时候连十岁都不到呢,他若是拿她的年纪来说事,她就以他的年纪来应对。

  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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