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小母牛倒立——
是夜，弯月悬空。
此时正是初夏的季节，还不是很热，庭院很美，在场诸位男人互相对视的时候很尴尬。
有的来的早的人，早就不耐烦了，不过醉仙居背后是户部，谁也不敢乱搞事。
大家就干坐着，但有些小机灵会用将面具抬起一些，露出嘴的部分，然后喝口茶，吃口糕点。
然后就发生了以下场景。
因为面具被太高，眼睛的位置就到了额头上，所以这样的话视野是一片漆黑的。
于是——
“唉，谁打我头！？”
“哈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主事，唉，真不是——”
陈主事：“”
不多时，戌时四刻到。
皇宫之中，某作庭院内的一具钟被打更人敲响，沉闷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长安城。
八点了，提醒在外的人归家，宵禁的时间快到了。
宵禁从八点半开始，八点半后六扇门的人和打更人会在街道上巡夜，如果八点半后还有人在街上溜达，那就会被当成作奸犯科之人抓起来，不管有没有犯事都要去牢里坐几天，打个几十板，在罚点钱。
宵禁这东西，自古就有，不过除了一些特殊时期内都不会宵禁的，某些盛世更是能做到长夜如白昼——不夜盛世。
但大昌是比较特殊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妖魔的存在。
虽然妖魔在大昌可以说是很稀少的，不过妖魔作乱的事情在各地都时有发生，特别到了夜晚，魔族就特别猖狂。因此宵禁在大昌各大重要地区都一直保持着。
至于偏远地区，那没办法了，呆家里一样容易被妖魔嚯嚯。
在过一些时日就是端午节了，端午节前后几天都会解除宵禁，所以最近宵禁严打，六扇门和打更人都忙傻了。
钟声沉寂下去，站在小路出口的两位侍女收起空无一物的小包，走进庭院。
“我们家小姐还在梳妆，诸位公子可以自由行事。”
侍女说完，便有十来人自小径中走入，每人端着一个大盘，每个盘中都盛放着四坛酒。
“哦？要开始打茶围了吗？”
打茶围，旧时谓至青楼品茗饮酒取乐，即去妓女所在的青楼喝酒、抽烟、吃点心、闲聊。这种交往的方式便是打茶围。
就在李百准备摘下面具，喝杯茶的时候，树阁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席白裙，带着面纱的山鹤手抱琵琶，款款走下台阶，坐在了树阁下垂落的秋千上，脚尖轻点，秋千便带着山鹤姑娘妙曼的身姿摆动起来。
“诸位公子，长夜漫漫，此间明月高悬，如果诸位公子有雅兴，不如一同吟诗作对如何？小女子为公子弹上一曲先。”
话音未落，淡雅悠远的乐声自山鹤姑娘怀中的琵琶发出。
一人带头摘下面具，朗声道：“在下御刀百户鲁长立，此间明月，又有如此佳人，在下有咏月诗一首，望诸位鉴赏。”
说话间，鲁长立还偷偷瞄了眼树阁上那写着诗的白布。
青楼这地方，除了能让男人愉悦外，还可以快速传播你写的诗词什么什么的，读书人用过都说好。
见大家都抱着“有请”的眼神，鲁长立高声道：“那在下便献丑一番了。”
接下来，他将自己的诗念了出来。
诗虽然一般，但却起到了活跃气氛的作用。
就如此，众人便有诗的上诗，有词的上词，有兴趣的还可以和大家一起对对联，山鹤姑娘不是插插话，在皎皎明月下，气氛十分融洽热闹。
大家早已把面具下了，因为对对子对不上的就要罚酒。不过刚才已经对完了，现在由一个侯爵之子起了个头，在玩歇后语。
一个人说，然后由说的人随便点一个人，或者自己主动接受也行，对不上下句的人就罚酒。
“嘿，帅小伙，别吃糕了，就你来吧。”这时鲁长立被点到，但回答不上，罚酒一杯后满脸红晕。
“我？”李百正在吃着糕点，看大家玩歇后语，没想到居然点到了自己。
之前对对子好几次轮到他就因为对不上喝了好几杯，每次喝下去都要用内力解酒，然后还要装出酒意上头，脸颊发红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要解酒，喝酒误事嘛。
不过既然点到了，李百也不会拒绝。
李百一直在看他们玩，也还记得到这时要接的歇后语。
是竹篾绑竹子。
李百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饮尽。
酒饮尽后，在场十多人有一半都起哄着叫李百快点选下一个。
但饮尽后，李百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道：“竹篾绑竹子——自己绑自己，对吗？”
知道的人喊道：“是的。”
“那到我了。”
如果没回答不上，就传给下一个人，回答对了，就自己出一个，然后选定一个人来回答，如此重复。
“我这歇后语的前面部分是——小母牛倒立。”
李百眯着眼睛，望了一圈，抬手一指“山鹤姑娘，你来吧。”
琵琶一停，但又马上继续下去。
山鹤摇摇头道：“小女子也不知道，愿罚酒一杯，有那李公子能给我倒碗酒过来。”
大家都喝高了，谁也没注意到山鹤念的是李公子。
李百离山鹤姑娘比较近，身手还快，连碗也没换，迅速的倒满，起身走了过去。
山鹤姑娘抽出一只手，单手拂琵琶，另一只手接过李百递过的酒碗，摘下面纱，仰头一口喝完。
喝完后，还特意将碗倒过来，表面自己喝完了。
接着，山鹤姑娘随便点了一个人，那人也答不上来，罚酒一杯后选了另一个人。
如此反复，基本大家都轮了一转，连“小母牛倒立——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种奇葩语句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李百端着慢慢一碗酒站了起来，道：“惭愧，出的没考虑周到。”
顿了一下，李百继续道：“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在场众人，包括山鹤姑娘都是一愣。
当即有人道：“能想出这句歇后语的人可也是小母牛倒立啊。”
“真乃牛逼冲天，牛逼牛逼。”
李百拱拱手，将酒喝完，当做是罚酒。
戌时近末，打茶围终于是结束了。
本来一晚上能打两三次茶围的，但因为李百也在的原因，山鹤姑娘迟迟没有结束，所以这场打茶围足足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
不过大家都玩的很尽兴。
最后，山鹤姑娘起身微微一福，转身回到树阁中。
一位侍女快步走到李百跟前，小声道：“李公子，请跟我来。”
周围的人立刻用羡慕嫉妒狠的眼神看着李百。
这小子，果然被选上了。
因为李百不止一次在歇后语、猜谜、成语接龙上“语出惊人”。
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李百其实是走后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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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初夏的季节，还不是很热，庭院很美，在场诸位男人互相对视的时候很尴尬。
有的来的早的人，早就不耐烦了，不过醉仙居背后是户部，谁也不敢乱搞事。
大家就干坐着，但有些小机灵会用将面具抬起一些，露出嘴的部分，然后喝口茶，吃口糕点。
然后就发生了以下场景。
因为面具被太高，眼睛的位置就到了额头上，所以这样的话视野是一片漆黑的。
于是——
“唉，谁打我头！？”
“哈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主事，唉，真不是——”
陈主事：“”
不多时，戌时四刻到。
皇宫之中，某作庭院内的一具钟被打更人敲响，沉闷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长安城。
八点了，提醒在外的人归家，宵禁的时间快到了。
宵禁从八点半开始，八点半后六扇门的人和打更人会在街道上巡夜，如果八点半后还有人在街上溜达，那就会被当成作奸犯科之人抓起来，不管有没有犯事都要去牢里坐几天，打个几十板，在罚点钱。
宵禁这东西，自古就有，不过除了一些特殊时期内都不会宵禁的，某些盛世更是能做到长夜如白昼——不夜盛世。
但大昌是比较特殊的，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妖魔的存在。
虽然妖魔在大昌可以说是很稀少的，不过妖魔作乱的事情在各地都时有发生，特别到了夜晚，魔族就特别猖狂。因此宵禁在大昌各大重要地区都一直保持着。
至于偏远地区，那没办法了，呆家里一样容易被妖魔嚯嚯。
在过一些时日就是端午节了，端午节前后几天都会解除宵禁，所以最近宵禁严打，六扇门和打更人都忙傻了。
钟声沉寂下去，站在小路出口的两位侍女收起空无一物的小包，走进庭院。
“我们家小姐还在梳妆，诸位公子可以自由行事。”
侍女说完，便有十来人自小径中走入，每人端着一个大盘，每个盘中都盛放着四坛酒。
“哦？要开始打茶围了吗？”
打茶围，旧时谓至青楼品茗饮酒取乐，即去妓女所在的青楼喝酒、抽烟、吃点心、闲聊。这种交往的方式便是打茶围。
就在李百准备摘下面具，喝杯茶的时候，树阁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席白裙，带着面纱的山鹤手抱琵琶，款款走下台阶，坐在了树阁下垂落的秋千上，脚尖轻点，秋千便带着山鹤姑娘妙曼的身姿摆动起来。
“诸位公子，长夜漫漫，此间明月高悬，如果诸位公子有雅兴，不如一同吟诗作对如何？小女子为公子弹上一曲先。”
话音未落，淡雅悠远的乐声自山鹤姑娘怀中的琵琶发出。
一人带头摘下面具，朗声道：“在下御刀百户鲁长立，此间明月，又有如此佳人，在下有咏月诗一首，望诸位鉴赏。”
说话间，鲁长立还偷偷瞄了眼树阁上那写着诗的白布。
青楼这地方，除了能让男人愉悦外，还可以快速传播你写的诗词什么什么的，读书人用过都说好。
见大家都抱着“有请”的眼神，鲁长立高声道：“那在下便献丑一番了。”
接下来，他将自己的诗念了出来。
诗虽然一般，但却起到了活跃气氛的作用。
就如此，众人便有诗的上诗，有词的上词，有兴趣的还可以和大家一起对对联，山鹤姑娘不是插插话，在皎皎明月下，气氛十分融洽热闹。
大家早已把面具下了，因为对对子对不上的就要罚酒。不过刚才已经对完了，现在由一个侯爵之子起了个头，在玩歇后语。
一个人说，然后由说的人随便点一个人，或者自己主动接受也行，对不上下句的人就罚酒。
“嘿，帅小伙，别吃糕了，就你来吧。”这时鲁长立被点到，但回答不上，罚酒一杯后满脸红晕。
“我？”李百正在吃着糕点，看大家玩歇后语，没想到居然点到了自己。
之前对对子好几次轮到他就因为对不上喝了好几杯，每次喝下去都要用内力解酒，然后还要装出酒意上头，脸颊发红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要解酒，喝酒误事嘛。
不过既然点到了，李百也不会拒绝。
李百一直在看他们玩，也还记得到这时要接的歇后语。
是竹篾绑竹子。
李百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饮尽。
酒饮尽后，在场十多人有一半都起哄着叫李百快点选下一个。
但饮尽后，李百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道：“竹篾绑竹子——自己绑自己，对吗？”
知道的人喊道：“是的。”
“那到我了。”
如果没回答不上，就传给下一个人，回答对了，就自己出一个，然后选定一个人来回答，如此重复。
“我这歇后语的前面部分是——小母牛倒立。”
李百眯着眼睛，望了一圈，抬手一指“山鹤姑娘，你来吧。”
琵琶一停，但又马上继续下去。
山鹤摇摇头道：“小女子也不知道，愿罚酒一杯，有那李公子能给我倒碗酒过来。”
大家都喝高了，谁也没注意到山鹤念的是李公子。
李百离山鹤姑娘比较近，身手还快，连碗也没换，迅速的倒满，起身走了过去。
山鹤姑娘抽出一只手，单手拂琵琶，另一只手接过李百递过的酒碗，摘下面纱，仰头一口喝完。
喝完后，还特意将碗倒过来，表面自己喝完了。
接着，山鹤姑娘随便点了一个人，那人也答不上来，罚酒一杯后选了另一个人。
如此反复，基本大家都轮了一转，连“小母牛倒立——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种奇葩语句都出来了。
最后，还是李百端着慢慢一碗酒站了起来，道：“惭愧，出的没考虑周到。”
顿了一下，李百继续道：“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
在场众人，包括山鹤姑娘都是一愣。
当即有人道：“能想出这句歇后语的人可也是小母牛倒立啊。”
“真乃牛逼冲天，牛逼牛逼。”
李百拱拱手，将酒喝完，当做是罚酒。
戌时近末，打茶围终于是结束了。
本来一晚上能打两三次茶围的，但因为李百也在的原因，山鹤姑娘迟迟没有结束，所以这场打茶围足足持续了接近半个时辰。
不过大家都玩的很尽兴。
最后，山鹤姑娘起身微微一福，转身回到树阁中。
一位侍女快步走到李百跟前，小声道：“李公子，请跟我来。”
周围的人立刻用羡慕嫉妒狠的眼神看着李百。
这小子，果然被选上了。
因为李百不止一次在歇后语、猜谜、成语接龙上“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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