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罪臣之死,死有余辜_病娇攻略手册宫壁禾安陵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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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罪臣之死,死有余辜

  那曾文虎哭哭啼啼的从地上爬起来,手臂被人搀扶着,一副悲痛欲绝不能自己的模样。

  他颤巍巍的躬身下行,声音凄惨道:“下官恭送厉王殿下,厉王妃!”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驾马送王爷王妃回江阳。”曾文虎甩开身边的捕快,一脚给他踹了过去,直接把人踹到了马车跟前。

  “不必了。”

  安陵宗玉扶着宫壁禾进了车厢,回头,声音比寒铁冷。

  “本王自会驾马,曾大人还是快些救火吧。”

  曾文虎砸了砸嘴,即使脸上快要哭烂了,眼中却没有半点伤心意味。

  他装作为难的样子,再度躬身行礼。

  “驾……”

  安陵宗玉虽是个皇子,可充当起车把式来却毫不含糊,马车调转车头,飞快的驶离了这片火海地。

  曾文虎背着手,挺直了腰板,他抬起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身后的红光烈焰在他身后蒸起了热气腾腾,那捕快技巧的上前靠着他,以手作扇为他梳风。

  “得了,瘟神这回应当是真的送走了,回府去,休封书信给知州大人。”

  “是。”

  那捕快应声倒快。

  “啧。”

  曾文虎捻动着胡须,将其搓成了一股小麻花,眼底一亮,说道:“就写本官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厉王殿下打发回去了,不过呢,这庙和存粮是没了,就让知州大人…可怜可怜…”

  “啊,懂了吗?”

  那捕快眼珠子一转,哪里不懂自家大人什么意思,阴阴一笑,“是,奴才知晓。”

  照着原路回,出了叙阴往外,要经过一片农田,宫壁禾将帘子拉开,坐了出去。

  安陵宗玉目光紧紧的盯着前路,声线晦涩的说道:“是我打草惊蛇了。”

  “我…倒是没有料到,会有不怕钦差,不怕王爷的官员?”

  宫壁禾有些诧异,话里的后怕之意还很明显。

  “当真是山高皇帝远,以为你们管不得他们了?如何一点怕觉都没有!”

  宫壁禾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显然情绪未从方才那一连串事儿中抽离出来。

  有风自耳边过,男人的长发扬起又落下,他一张俊脸生出森寒可怖的神情,冷冷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亘古不变的真理。何况…”

  “不是每个当官的都怕皇帝的。何况,他们背后靠的人是谁?我与四哥在他们眼里,算的了什么?”

  安陵宗玉自嘲一笑,眼底却闪着未被宫壁禾察觉的杀机。

  他们在往江阳赶,紧着慢着估摸也得傍晚才能到了。

  “好在先前瑞王殿下与师爷带了些米粮回去了。”宫壁禾说到这里,不由的松了口气。

  安陵宗玉低沉的恩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其他。

  马车驶拢江阳城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

  已到秋日,风声萧瑟,傍晚的江阳与白日的艳阳当空又成了两种极致的对比。

  “吁——”

  马车停下,宫壁禾跳下马车,见师爷迎在门口,便兴奋的喊了一声,“师爷!快叫人来搬米!这些应当够咱们撑个十日,足够等到朝廷送粮来了!”

  师爷牵起嘴角苦笑一声,招了招手,唤来了几个捕快上手搬起了米袋。

  不对劲。

  宫壁禾敏锐的觉察出了气氛中的冷凝还有——悲伤。

  “师爷?”

  宫壁禾唤了一声。

  师爷正在搬米,抬头应了一声。

  宫壁禾环顾四周,棚户里的灾民们也安静的很,虽然依旧有条不紊,该睡的睡,该躺的躺。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宫壁禾试探性的问道。

  安陵宗玉闻言,也收回了朝前的脚步,退回了宫壁禾身边,视线灼灼的盯着师爷,道:“怎么回事?”

  师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眸来定定的望着安陵宗玉,眼圈却蓦地一红。

  哽咽道:“大人…他去了。”

  闻言,宫壁禾猛的一颤,瞳孔骤然一紧,心脏猛烈跳动不安。

  去了?

  什么就去了!

  “怎么回事!”她一把抓住师爷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儿!清晨不还好好的!”

  师爷欲言又止,只叹了口气,将二人往里迎。

  “王爷,王妃,先进去吧,瑞王殿下在书房等你们呢。”

  ‘砰’——

  宫壁禾提着裙摆,一脚踹开了本就简陋的书房门。

  屋内的人恍然抬头,屋外的光线打在他脸上,给他姣好的侧脸添了一抹剪彩,本该是俊逸公子,赏心悦目的一幕,此刻却不能让宫壁禾心里好受半分。

  她直接冲了过去,咚的一声撑在书案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沉重而慌乱的呼吸声像绵软的细针刺进安陵恒的皮肤,细针虽软,刻到皮肉,却是刮骨的疼。

  他抬眸,目光有几分复杂。

  “我与师爷到时,苟大人就已经没气了。他在自己房里,吊死了。”

  安陵恒想故作平静,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他甚至不敢面对宫壁禾逐渐发红的双眼。

  他偏过头,吸了一口气,将一封信推给了宫壁禾,简单说道:“这是他留下的自决书,你们也看看吧。”

  ‘下官苟寻才,科举出仕,又逢严师,势从身为民,忠君,爱国,子民父母乃吾父母,子民儿女乃吾儿女,世间多奸佞,下官未能谨行本身,与歪门邪道混淆,犯贪,犯杀,犯不仁,死有余辜。余往来账簿供上查证,川蜀知州冯清波,叙阴县令曾文虎皆为我党羽之丛,借筑桥之命,贪官银,与商户有勾结,刮民脂。杀筑桥民工,以为封口。又有大笔金银上供与清吏司长魏才,盼上彻查绞杀不疑,还百姓朗朗青天。我东原百官,多有舍身求仁之士,多有弃己身复万民之士,来世再为官,定不负圣恩,不负师遵。罪臣苟寻才泣泪绝笔。’

  “泣泪…绝笔。”

  宫壁禾倒吸凉气,手上颤抖不已,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身后递来一只温暖宽厚的手将她扶住。

  她将信递给他,一开口,竟是颤音。

  “殿下…”

  安陵宗玉却没看那信,只稳稳的搂住宫壁禾,眼神一凛,道:“生死有命,宫二,你要宽心。”

  宫壁禾还未回答安陵宗玉,安陵恒已说道:“苟寻才以死上谏,举察冯清波,曾文虎。再有账簿辅证,他们贪腐勾结,以修桥为名,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足够定罪了。”

  “苟寻才虽死,灾民还得继续安抚。我这就上折子回京,让朝廷立即选派官员赴任。”

  他这话是对安陵宗玉说的,安陵宗玉却似松了口气,淡声说道:“是该如此。”

  “那苟大人的后事?”

  宫壁禾问道。

  安陵宗玉眨了眨眼,徐徐说道:“罪臣之死,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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