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波未平
翌日一早，宋彧便前往京畿卫衙门，接过官印，有模有样地开始管理庶务。
日子静静流淌，建邺城的天空依然云淡风轻，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下，暗流却涌动不息。
这一日秋高气爽，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时候。
建邺西城的玲珑阁前，两辆马车并排停着。
自马车上走下两位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正是蒋尚书家嫡出二小姐蒋梦柔和户部侍郎冯大人家的三小姐冯婷。
两人相携走进玲珑阁，摘下面纱，便有婢子迎上：“两位小姐，请随婢子前往二楼吃茶，月娘子稍后就来为两位小姐介绍最新的头面首饰。”
玲珑阁位于建邺西城的宗鲁街上，是建邺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双层的铺面，一楼摆着各样最新款式的头面、项圈等等，二楼则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雅间。
冯婷与蒋梦柔随着婢子进入夕颜阁落座，蒋梦柔便开口道：“你这小妮子，上个月不才打了两套红蓝宝石的头面吗？怎地今儿又要拉我来做这首饰？”
冯婷笑道：“哪有姑娘家不喜欢首饰的，你倒还排揎起我来了，你这么知勤俭可是白瞎了你这张冠绝建邺的小脸了。”
蒋梦柔心中高兴，又听冯婷接着道：“你已及笄大半年了，尚书大人可有给你相看人家？尚书府的门槛怕都要被冰人踏破了吧？”
蒋梦柔撇撇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说话的份。”
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先前有次不小心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对话，父亲似乎有意将她送进宫中，而母亲不肯，她这才拖了这么久都没定亲，想来父亲也没想好。
冯婷见蒋梦柔眸光变换，幽幽开口道：“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来我倒是羡慕那北元的怿心公主，听闻她与瑾王殿下便是年少定情，北皇又十分疼爱她，赐婚给他们二人。那瑾王殿下，虽然有些浪荡不羁，却也是建邺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呐。不过听闻前儿陛下下旨，将京畿卫交予瑾王了，这京畿卫拱卫京师，也算是十分重要了，陛下这是要重用瑾王了啊。”
蒋梦柔眸光闪闪，瑾王宋彧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先皇在世时，他可是全建邺贵女们的梦中人呐，后来先皇仙逝，他便不理朝政，整日闲云野鹤，手中也无甚权利，自己便没再关注过他了。
蒋梦柔正心中思量，就见冯婷突然凑近她，低声道：“说来你大姐姐嫁与四皇子后，你便成了这建邺独姝，听闻那北元怿心公主绝色倾城，不知比起你和你大姐姐又如何呢？”
蒋梦柔心中嗤笑，大姐姐？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年岁尚小含苞待放，否则怎么会让她占了这么多年的建邺第一美人。
至于那怿心公主......蒋梦柔双眸微微眯起，嘴上却开口道：“哪里有什么建邺独姝，不过是你们姐妹几个哄我开心罢了，做不得数。怿心公主身份尊贵，如今又已是瑾王妃，婷娘这话可莫要再说了。”
冯婷却是将她明明灭灭的眸光收于眼底，笑道：“这不是自家姐妹我才说说的嘛。”
这时，玲珑阁的掌柜夫人月娘子走了进来，两人便就着月娘子拿来的图册商议起打首饰的事情了。
告别冯婷，蒋梦柔便乘马车回到尚书府。
这一路上她脑中一直浮现出宋彧那张貌比潘安的脸来，曾经她也为了这个男子春心萌动过，如今虽然身份不比当初，但掌管京畿卫，想来也是得了陛下信任的吧。
又想起冯婷口中倾城绝色的北元怿心公主，蒋梦柔站起身，走到衣妆镜前，细细打量起自己，只见镜中女子身量婀娜纤细，尖尖的瓜子脸，一双柳叶眼似生来便带着醉人的笑意，眉如新月，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唇瓣。
蒋梦柔心想，这样一张脸，便是当初的建邺第一美人蒋梦芙也未出其右。
想到蒋梦芙，蒋梦柔便心绪难平，她与蒋家大小姐并非同母，她的母亲是蒋梦芙母亲去世后蒋尚书的续弦。
虽说母亲是续弦，但她和大哥也是正经的嫡出儿女，凭什么蒋梦芙就可以嫁给皇后娘娘所生的四皇子，而自己就要被父亲送进宫中。
她不甘心！
论貌她自认胜过蒋梦芙，论才，她也是建邺小有名气的才女，论德行名声，她更是温婉贤淑，备受赞誉。
想到这些，蒋梦柔更加难以自抑，挥手便打翻了一旁桌上的茶盅。
“这是谁惹了我的儿生气？母亲替你教训他们。”随着声音响起，蒋夫人步入蒋梦柔房中。
蒋梦柔看到母亲，顿时更加委屈起来，扑进蒋夫人怀里就泪水涟涟：“母亲，柔儿不要进宫！”
蒋夫人面色微变，急忙打发了身边的随身嬷嬷将下人都遣出去并亲自守在门口，这才拉起怀中的蒋梦柔轻声道：“柔儿，你听谁嚼的舌根？”
蒋梦柔支起身，叹口气道：“母亲，您还想瞒着女儿到何时？没有人嚼舌根，是有一次女儿不小心听到父亲与您的谈话。母亲，女儿真的不想进宫。”
蒋夫人摸摸她的头：“母亲自不会让柔儿进宫的。可是柔儿今日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蒋夫人狐疑地望着蒋梦柔，蒋梦柔心中一动，又挤出两滴泪水：“柔儿自知母亲定不会让女儿进宫，可是母亲可有把握说服父亲？想来父亲也是为了大姐姐和四皇子殿下打算，这才想送女儿入宫。女儿不想母亲因为自己和父亲为难，罢了，明儿女儿便去找父亲，让父亲送了女儿入宫吧。”
蒋夫人看着女儿哭泣的小脸，心都要碎了，听了蒋梦柔的话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姐姐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母亲的柔儿便不是了吗？那么为今之计，”
蒋夫人眯起双眼，“唯有早日为柔儿定下婚约。至于这人选吗，最好让你父亲觉得对四殿下有利。”
蒋梦柔见母亲已经提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便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水，轻声开口道：“母亲觉得瑾王殿下如何？”
蒋夫人眼前一亮，那瑾王宋彧，一表人才，如今又执掌京畿卫，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如今将柔儿许与他，却只得侧妃之位。
蒋梦柔自也看到了母亲眼中的亮光，便再接再厉道：“母亲可是怕侧妃之位委屈了女儿？但依女儿看，如今陛下重用瑾王殿下，若女儿嫁与他，对四殿下自然也是有所助力的。至于侧妃，那怿心公主从北元远嫁至建邺，人生地不熟，若有个好歹，这王妃之位，女儿自然也就能争上一争了。”
蒋夫人看向蒋梦柔，见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自己的这个女儿自来聪慧，又温柔美丽，便是那正妃之位，也的确可以争上一争的。
便笑道：“柔儿既有心，母亲自然全力支持，但这件事，关乎前朝，依母亲看，由你大哥去找你父亲说最好不过。一会母亲便去找你大哥。”
蒋梦柔甜甜一笑，又依进蒋夫人怀中：“谢谢母亲。”
于是这一日午膳后，蒋家大哥蒋峰便进了蒋尚书的书房。
蒋峰行礼后，便开口道：“父亲之前可是一直在烦恼是否将二妹送进宫中？”
蒋尚书闻言道：“不错。峰儿可有什么想法？”
蒋峰道：“依儿子看，将二妹送进宫中并非幸事，如今梁贵妃的势力根深蒂固，与皇后娘娘分庭抗礼，二妹进宫若是不得宠，对皇后娘娘便无甚帮助，如若得宠，又少不得遭到娘娘的猜忌，以为尚书府不是全力支持四皇子殿下，毕竟二妹也是父亲的嫡女，且外祖家也是勋贵之家。而且即便二妹生下子嗣，年纪尚小，对殿下又有何助力可言呢？”
蒋尚书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不错，峰儿所言，正是为父的担忧，所以一直未做决定。”
蒋峰又道：“父亲定也知晓，那日的皇宫宫宴之上，皇后娘娘曾建议皇上将二妹指给瑾王殿下。”
蒋尚书微微皱眉，他自是知道的，可是那宋彧的虚实，连二皇子一派和四皇子一派都未探明，如今皇上虽明面上将京畿卫交予他，可也不乏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蒋峰将蒋尚书的神色看在眼里，开口道：“陛下是旷世明君，最重声望，便是因着瑾王的身份，也不会苛待与他。而将二妹嫁于瑾王殿下，便等于将瑾王拉上了皇后娘娘的船。而瑾王掌管京畿卫，代替的正是梁丞相的学生马大人，陛下如今的意思，正是要打压梁贵妃一派。而此消彼长，对四殿下自然也是有所助力。而瑾王殿下身份颇为尴尬，若有一日，瑾王有什么难处，四皇子殿下因着连襟关系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
蒋尚书眸光闪闪，不错，即便宋彧如今与他们不在一派，难道他们就不能令宋彧与他们“不得不”成为一派吗？何况宋彧也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蒋尚书捻着胡子道：“混账，圣上的意思也是吾等宵小可以妄议的！以后切不可再提。”
蒋峰心知蒋尚书已经想通其中关窍，便作揖道：“儿子知错，父亲息怒。”
蒋尚书便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心中思量起该如何与宋彧提起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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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静静流淌，建邺城的天空依然云淡风轻，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下，暗流却涌动不息。
这一日秋高气爽，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时候。
建邺西城的玲珑阁前，两辆马车并排停着。
自马车上走下两位带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正是蒋尚书家嫡出二小姐蒋梦柔和户部侍郎冯大人家的三小姐冯婷。
两人相携走进玲珑阁，摘下面纱，便有婢子迎上：“两位小姐，请随婢子前往二楼吃茶，月娘子稍后就来为两位小姐介绍最新的头面首饰。”
玲珑阁位于建邺西城的宗鲁街上，是建邺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双层的铺面，一楼摆着各样最新款式的头面、项圈等等，二楼则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雅间。
冯婷与蒋梦柔随着婢子进入夕颜阁落座，蒋梦柔便开口道：“你这小妮子，上个月不才打了两套红蓝宝石的头面吗？怎地今儿又要拉我来做这首饰？”
冯婷笑道：“哪有姑娘家不喜欢首饰的，你倒还排揎起我来了，你这么知勤俭可是白瞎了你这张冠绝建邺的小脸了。”
蒋梦柔心中高兴，又听冯婷接着道：“你已及笄大半年了，尚书大人可有给你相看人家？尚书府的门槛怕都要被冰人踏破了吧？”
蒋梦柔撇撇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说话的份。”
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先前有次不小心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对话，父亲似乎有意将她送进宫中，而母亲不肯，她这才拖了这么久都没定亲，想来父亲也没想好。
冯婷见蒋梦柔眸光变换，幽幽开口道：“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来我倒是羡慕那北元的怿心公主，听闻她与瑾王殿下便是年少定情，北皇又十分疼爱她，赐婚给他们二人。那瑾王殿下，虽然有些浪荡不羁，却也是建邺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呐。不过听闻前儿陛下下旨，将京畿卫交予瑾王了，这京畿卫拱卫京师，也算是十分重要了，陛下这是要重用瑾王了啊。”
蒋梦柔眸光闪闪，瑾王宋彧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先皇在世时，他可是全建邺贵女们的梦中人呐，后来先皇仙逝，他便不理朝政，整日闲云野鹤，手中也无甚权利，自己便没再关注过他了。
蒋梦柔正心中思量，就见冯婷突然凑近她，低声道：“说来你大姐姐嫁与四皇子后，你便成了这建邺独姝，听闻那北元怿心公主绝色倾城，不知比起你和你大姐姐又如何呢？”
蒋梦柔心中嗤笑，大姐姐？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年岁尚小含苞待放，否则怎么会让她占了这么多年的建邺第一美人。
至于那怿心公主......蒋梦柔双眸微微眯起，嘴上却开口道：“哪里有什么建邺独姝，不过是你们姐妹几个哄我开心罢了，做不得数。怿心公主身份尊贵，如今又已是瑾王妃，婷娘这话可莫要再说了。”
冯婷却是将她明明灭灭的眸光收于眼底，笑道：“这不是自家姐妹我才说说的嘛。”
这时，玲珑阁的掌柜夫人月娘子走了进来，两人便就着月娘子拿来的图册商议起打首饰的事情了。
告别冯婷，蒋梦柔便乘马车回到尚书府。
这一路上她脑中一直浮现出宋彧那张貌比潘安的脸来，曾经她也为了这个男子春心萌动过，如今虽然身份不比当初，但掌管京畿卫，想来也是得了陛下信任的吧。
又想起冯婷口中倾城绝色的北元怿心公主，蒋梦柔站起身，走到衣妆镜前，细细打量起自己，只见镜中女子身量婀娜纤细，尖尖的瓜子脸，一双柳叶眼似生来便带着醉人的笑意，眉如新月，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唇瓣。
蒋梦柔心想，这样一张脸，便是当初的建邺第一美人蒋梦芙也未出其右。
想到蒋梦芙，蒋梦柔便心绪难平，她与蒋家大小姐并非同母，她的母亲是蒋梦芙母亲去世后蒋尚书的续弦。
虽说母亲是续弦，但她和大哥也是正经的嫡出儿女，凭什么蒋梦芙就可以嫁给皇后娘娘所生的四皇子，而自己就要被父亲送进宫中。
她不甘心！
论貌她自认胜过蒋梦芙，论才，她也是建邺小有名气的才女，论德行名声，她更是温婉贤淑，备受赞誉。
想到这些，蒋梦柔更加难以自抑，挥手便打翻了一旁桌上的茶盅。
“这是谁惹了我的儿生气？母亲替你教训他们。”随着声音响起，蒋夫人步入蒋梦柔房中。
蒋梦柔看到母亲，顿时更加委屈起来，扑进蒋夫人怀里就泪水涟涟：“母亲，柔儿不要进宫！”
蒋夫人面色微变，急忙打发了身边的随身嬷嬷将下人都遣出去并亲自守在门口，这才拉起怀中的蒋梦柔轻声道：“柔儿，你听谁嚼的舌根？”
蒋梦柔支起身，叹口气道：“母亲，您还想瞒着女儿到何时？没有人嚼舌根，是有一次女儿不小心听到父亲与您的谈话。母亲，女儿真的不想进宫。”
蒋夫人摸摸她的头：“母亲自不会让柔儿进宫的。可是柔儿今日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蒋夫人狐疑地望着蒋梦柔，蒋梦柔心中一动，又挤出两滴泪水：“柔儿自知母亲定不会让女儿进宫，可是母亲可有把握说服父亲？想来父亲也是为了大姐姐和四皇子殿下打算，这才想送女儿入宫。女儿不想母亲因为自己和父亲为难，罢了，明儿女儿便去找父亲，让父亲送了女儿入宫吧。”
蒋夫人看着女儿哭泣的小脸，心都要碎了，听了蒋梦柔的话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姐姐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母亲的柔儿便不是了吗？那么为今之计，”
蒋夫人眯起双眼，“唯有早日为柔儿定下婚约。至于这人选吗，最好让你父亲觉得对四殿下有利。”
蒋梦柔见母亲已经提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便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水，轻声开口道：“母亲觉得瑾王殿下如何？”
蒋夫人眼前一亮，那瑾王宋彧，一表人才，如今又执掌京畿卫，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如今将柔儿许与他，却只得侧妃之位。
蒋梦柔自也看到了母亲眼中的亮光，便再接再厉道：“母亲可是怕侧妃之位委屈了女儿？但依女儿看，如今陛下重用瑾王殿下，若女儿嫁与他，对四殿下自然也是有所助力的。至于侧妃，那怿心公主从北元远嫁至建邺，人生地不熟，若有个好歹，这王妃之位，女儿自然也就能争上一争了。”
蒋夫人看向蒋梦柔，见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自己的这个女儿自来聪慧，又温柔美丽，便是那正妃之位，也的确可以争上一争的。
便笑道：“柔儿既有心，母亲自然全力支持，但这件事，关乎前朝，依母亲看，由你大哥去找你父亲说最好不过。一会母亲便去找你大哥。”
蒋梦柔甜甜一笑，又依进蒋夫人怀中：“谢谢母亲。”
于是这一日午膳后，蒋家大哥蒋峰便进了蒋尚书的书房。
蒋峰行礼后，便开口道：“父亲之前可是一直在烦恼是否将二妹送进宫中？”
蒋尚书闻言道：“不错。峰儿可有什么想法？”
蒋峰道：“依儿子看，将二妹送进宫中并非幸事，如今梁贵妃的势力根深蒂固，与皇后娘娘分庭抗礼，二妹进宫若是不得宠，对皇后娘娘便无甚帮助，如若得宠，又少不得遭到娘娘的猜忌，以为尚书府不是全力支持四皇子殿下，毕竟二妹也是父亲的嫡女，且外祖家也是勋贵之家。而且即便二妹生下子嗣，年纪尚小，对殿下又有何助力可言呢？”
蒋尚书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不错，峰儿所言，正是为父的担忧，所以一直未做决定。”
蒋峰又道：“父亲定也知晓，那日的皇宫宫宴之上，皇后娘娘曾建议皇上将二妹指给瑾王殿下。”
蒋尚书微微皱眉，他自是知道的，可是那宋彧的虚实，连二皇子一派和四皇子一派都未探明，如今皇上虽明面上将京畿卫交予他，可也不乏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蒋峰将蒋尚书的神色看在眼里，开口道：“陛下是旷世明君，最重声望，便是因着瑾王的身份，也不会苛待与他。而将二妹嫁于瑾王殿下，便等于将瑾王拉上了皇后娘娘的船。而瑾王掌管京畿卫，代替的正是梁丞相的学生马大人，陛下如今的意思，正是要打压梁贵妃一派。而此消彼长，对四殿下自然也是有所助力。而瑾王殿下身份颇为尴尬，若有一日，瑾王有什么难处，四皇子殿下因着连襟关系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
蒋尚书眸光闪闪，不错，即便宋彧如今与他们不在一派，难道他们就不能令宋彧与他们“不得不”成为一派吗？何况宋彧也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
蒋尚书捻着胡子道：“混账，圣上的意思也是吾等宵小可以妄议的！以后切不可再提。”
蒋峰心知蒋尚书已经想通其中关窍，便作揖道：“儿子知错，父亲息怒。”
蒋尚书便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心中思量起该如何与宋彧提起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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